弟!这次辛苦你了!来!这杯酒我敬你,算是为你压惊!”
“多谢了!但这些都是卑职分内之事,大人您又何必如此呢?”
“哎~~~~~。这次如果不是你老弟及时把一些东西藏起来,恐怕连我都要受连累!而且,咱们相处多年,虽然职位有高低,但彼此间情同手足。没有外人的时候,你我二人就不要再搞官场上的那些虚礼俗套了。哼!洛阳城里的那些官员全是废物!居然被这种雕虫小技算计了,真不知道他们平时都在干些什么!还好有你在,否则我今天就不能悠闲的在这里与老弟你对饮了。”
“大人您言重了,如果您再这么说,那可真是折杀属下了!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虽然这次布的局不是很高明,但绝不是‘六扇门’总部来的那几个老家伙或‘催命文案’那小子能想得出来的。而且,从这个计划的构思、运作和各方的协调配合来看,布局者肯定是一个对我们非常了解的人,我甚至怀疑他连大人您的真实身份都知道!有这样一个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但更可怕的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人是谁!现在我躲在大人您的密室里,对外面的情况也不了解,但不知您是否查出了这个可怕的对手是谁?如果一日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不能有针对性地作出对策,那这件事就等于还没有结束,就连大人您也是一直身处极度危险的境地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点老弟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心里有数了。如果对方真的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恐怕我现在已经无暇坐在这里饮酒了,因此此事不必担心。而我这里的密室也隐秘得很,不是我夸口,只要老弟你躲在这里,三十年内决不会被人发现。至于这次给我们找麻烦的家伙,其实并不用费神去查,我已经差不多猜到他是谁了!!”
“是吗?!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呀?!”
“老弟!你也应该察觉到那个钦差是假冒的了吧?他居然能冒充那老芋头冒充得那么像,连你我都瞒过了!而且,根据下人回报:通过对现场的情况和死者的伤痕分析,‘五色厉鬼’是被一个人在一招之内就全部击杀的!以你的谋略见识和消息情报,难道还猜不出这个人是谁吗?!”
“这个…………难道说…………哦~~~~~~!!我想起来了!!难道说找我们麻烦的是‘七绝死神’中排在第五的小血魔?!怎么会是他?!大人!我们跟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更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会找上我们?!”
“唉!!这谁能说得清楚!!这种人根本就不能拿正常人的尺度去衡量!!这小子年幼时就是个四处撒钱的‘散财童子’——这种人的脑子能正常得了吗?!他重出江湖后,先扮搅得多处陷入混乱厮杀的‘左臂追魂’,又当了一阵大肆屠杀洗劫朝廷命官和江湖帮会的连续血案凶手……不过,他‘正名’以后的杀戮更多!!这种人能正常得了吗?!另外,现在他已经更名为‘血剑翻天’了。”
“大人!那就更要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们过不去了!如果他只是一时兴起,那我们还可以暂避风头,等他离开后再作打算。如果真是因为什么事而得罪了他,那就要尽快查清其中的缘由,并且想办法解开这里的死结,使他不再跟我们没完没了的追究。所以,我们现在一定要谋定而后动,切不可轻敌大意!否则,如果他也掺在其中对我们一查到底的话,那我们可就人人都难以幸免了!!”
“我不是说了吗?这小子根本就不正常!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们过不去?!也许这小子跟那个老芋头一样,也是个小芋头:不懂面对现实,整天就知道自命清高的摆出一副假仁假义、悲天悯人的恶心样子,好像这世上的事没他们管就不行了,这天下没他们就不正派、不正气了!而且还骗得一群傻瓜笨蛋死心塌地的为他们卖命——那个老芋头身边的那几个白痴就是最好的例子,结果使我为了杀他不得不出动‘五色厉鬼’,他们最后还不是一个个都活不了?!不过,‘五色厉鬼’也…………唉!!不说了!!总之,这些自以为是的无知愚人以为凭他们几个就可以澄清寰宇、扭转乾坤?!哼!!真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他们也不睁开眼看看现今这是什么世道,哪有他们这些不识时务的蠢材的容身之地?!活该他们受穷、受冤枉、遭人诟病、被人出卖,最后还早死!!!!对了!这些人还特别看重虚名:听说有的被那小芋头卖掉的人已经被找到并解救出来了,根据那些人的叙述,那小芋头好像从来不动他卖掉的女子?!”
“不错!据卑职所知:那小血魔……血剑翻天一直以‘天理’、‘王法’等名义出手,虽然杀戮极重,但却很少杀女人小孩。但是,他会把这些妇孺以她们的家人打通经营的贩卖人口的渠道卖掉!——他把这说成是一种‘报应’,倒也算贴切!不过,虽然他卖掉的这些女子中既有美艳绝伦的动人美妇,也有风华绝代的黄花闺女,可他自己却一概不沾!!大人!这个人确实难以捉摸,而且非常不简单!!”
“呸!!有什么不简单的?!依我看,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表面上装得高风亮节,可我觉得他不是‘不想’、‘不敢’、‘不愿’,而是‘不能’——也许他本来就是个‘天阉’!!哈哈哈哈哈哈!!”
“大人!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咱们如今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避免与他正面为敌!最好能与他划清界限,彼此互不干涉!”
“哼!!老弟你也太瞧得起这小子了!!他虽然是跟丧门鸟、丧门星似的:飞到哪儿,哪儿倒霉;飘到哪儿,哪儿出事!但还不是厉害得无法对付!他就跟一只‘哧溜’一下跑这儿去了、‘哧溜’一下跑那儿去了的大耗子似的!还是一个‘精神错乱,人格分裂,心理变态’的疯子!除此之外他有什么本事?!老弟你也太小心了吧?!虽然他把所到之处都祸害得鸡飞狗跳蛤蟆叫,但我量他还没本事对我们构成多大的威胁!!”
“可是…………”
“别可是了!老弟!跟那小兔崽子比起来,倒是一些真凭实据更令我担心!你危急之时帮我藏起来的那些东西到底在哪里?!那些东西一日还在,就有可能落到那些狗腿子捕快手里,那才真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啊!!所以,咱们还是快点把那些证据和账簿销毁才是当务之急!!”
“大人呐!咱们绝对不能轻视‘七绝死神’中人!如果血剑翻天真那么无足轻重的话,那我们也就不需要急着去销毁那些证据和账簿了,干脆留着以后继续用。就算用不着了,等风头过了再去毁掉也不迟。如果现在急着起出那些东西,却反被那些捕快发现截下,那可就真是弄巧成拙了!!”
“老弟你不会是怕让你回去取这些东西吧?!哈哈哈哈哈!!放心吧!!如今你已经被‘六扇门’的人盯上了,自然不会再让你抛头露面的去冒险。只要你说出那些东西藏在什么地方,自然有人会去把这件事办妥,你自己只要安安全全的在这里休息就行了。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倚重老弟你!但是,老弟你也知道如今事态紧急,咱们这些人可都为你藏起来的那些东西而忧心忡忡,如果不赶紧让大家安心……就算我信得过老弟你,恐怕其他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砰!砰!砰!…………哗啦啦啦啦啦!
伴随着一连串闷响和尘土飞扬,密室被砸开了好几个大洞。还没等尘土散去,“催命文案”为首的几名捕快就冲到了惊魂未定的二人面前。刚才还在密谈的二人再往外看,只见此次从“六扇门”总部来的那几位老捕头带着大批捕快把外面和房上都守严实了。
就在片刻之前,十几名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在一声令下,同时以手中的大铁锥猛击密室的墙壁。击穿之后,“催命文案”身先士卒,几名身手不错的精干捕快紧随其后,立刻就冲进去把现场控制住了。外面那几位老捕头带着大批捕快压阵,一切都安排的万无一失。
此时此刻,“催命文案”一向冷静英俊的脸上如罩寒霜,以冰冷的令人心寒的声音说道:“‘巡抚使’大人!!不!!我应该称呼您为‘老大人’!!圣上降旨让您带着二百万两银子来灾区巡视灾情并赈济灾民,可您却勾结灾区的官员侵吞赈灾粮款!!当钦差大人以‘赈抚使’的身份到来时,您又打那三百万两银子的主意!!而且,钦差大人生前一向视您为知交好友,以为您也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好官,可他却没想到自己就是死在您这位‘好朋友’手里!!”
原来在密室中谈话的其中一人就是已经遇刺身亡的钦差大人的“好友”、此次奉旨先到灾区赈灾的那位“巡抚使”大人。此时大势已去:既然这些捕快能闯到这里来,不仅建有密室的这座秘密宅院已经曝光,此处那些知道一些内情的下人肯定也被抓了。刚刚在密室中的谈话内容肯定瞒不了人。单是自己与此次贪污侵吞赈灾粮款案件的相关者在密室中密谈就已经脱不了干系了,更何况对面之人很可能临阵倒戈,密室中又还存有一些足以入罪的证据。——就算此刻自己能逃走,也已经是一败涂地、再无转机了!他眼见这种情况,反而平静了下来,并且还能心平气和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哈哈哈哈…………!!这还不容易?!这名小小的书吏离开洛阳后能逃到哪里去?顶多逃到邻省并寻求庇护。而大人您当年正好在邻近的其中一个省作‘一把手儿’的封疆大吏,也就是这里的‘地头蛇’。所以,我们连夜赶到这里,并调动本地的捕快协助缉拿逃走的要犯,可却没想到连大人您也找到了!”
此时在场的众人都转头望向那位站在密室外答话的衙役头头,但从京城“六扇门”总部来的那几位老捕头和“催命文案”心里在苦笑,众多的捕快衙役却是满脸的不解,而刚才密谈的二人都心中有数:原来是他来了!!
一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这位可来精神了,立刻大呼小叫的说道:“谢天谢地!!可让我们找到大人您了!!您不知道,大人您这几天无故失踪,我们都担心的不得了,生怕您为此次钦差大人——您的‘好友’遇刺的事情自责过重而寻短见!!现在可好:见着活的了!!哎呀!!!!原来如此!!!!想不到您在这里藏了他这么一个大‘面首’!!!!”
当时把这位二品大员气得差点吐血!!!!
书中代言:所谓面首,就是“男妾”。而这小子这么一说,就等于给这位官员定了性了:“暗地里养面首”+“断袖分桃龙阳癖”+“为官不正,行为不检”+“专门喜欢年纪大的糟老头子”+“老不正经的老流氓”!!!!
“催命文案”等知道内情的捕头们心里有数:这小子既不肯吃亏,又缺德得冒烟儿,嘴还损!!你们居然敢在背后说他的是非,这不是自己找倒霉吗??!!不过真想不到,这老鬼一辈子在官场中打滚,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草菅人命、加捐加税、横征暴敛、欺男霸女、勾结盗匪、买官卖官…………等等等等,各种坏事都做过做绝了,但却一直都滴水不漏、稳如泰山,连我们“六扇门”的人都很长一段时间没看透他,直到最近有了点线索后,也还是暂时拿他没办法,只能希望有“御赐金牌”的那两位能腾出手来对付他。可想不到今天被这小子给“涮”了,而且是给了这么个“罪名”——也算这老鬼活该倒霉了!!
这老家伙此时再也没有往日那种气定神闲、趾高气扬、道貌岸然、稳如泰山的样子了,气得老脸通红、浑身打颤,连眉毛和胡子都跟着一块儿哆嗦。
可这小子还是不依不饶:“嘶~~~~~~~!!对了!!从我刚才听你们的对话中感觉到:您老人家好像为了自保,要除掉您的这位‘相好儿的’!!!!哎呀!!!!这可不好哇!!!!您们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相处的一直是‘如胶似漆’,怎么能说舍就舍了呢??!!万万使不得呀!!!!”
这多好哇:除了“暗地里养面首”+“断袖分桃龙阳癖”+“为官不正,行为不检”+“专门喜欢年纪大的糟老头子”+“老不正经的老流氓”之外,后面又加上了“长年私情”+“为求自保,翻脸无情、心狠手辣”!!!!
这老贪官、老棺材皮此时可再也受不了了:想用手指人也指不准了,眼前的人也个个都变成仨脑袋了,光张嘴就是说不出一句整话:“你……你……你……你……你……欧儿~~~~~~~~~…………”
说到这儿,可能有人要问了:怎么“你”了半截就“欧”了?!
能不“欧”吗?!人家好歹过去也是本省的“一把手儿”,现在又在京城官高二品,哪儿受过这个呀?!一口气上不来,终于不负众望的两眼上翻、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气得昏死过去了!!
……………………
还是在深夜。
还是洛阳城城郊的那处废园内。
“案子审得怎么样了?”
“多谢前辈相助!!那个老书吏一说实话,那老狐狸就都招了!!真想不到这个小小的书吏居然知道那么多秘密,而且掌握着那么多重要的证据!!”
“这个小小的书吏在洛阳的官署中并不起眼,在那些贪官的组织中也只是个写写算算、记账管档的小角色,油水都少得可怜。但他却是那位‘老大人’的心腹,更是‘老大人’安插在洛阳的贪官组织中的耳目。——这一点连洛阳的贪官头头们都不知道。甚至在有些时候,他会不显露真面目的传达指令或当机立断的作出重大决定,就好像是一个权力极大的‘密使’一样。这次东窗事发,他更是及时把许多重要的证据和账册藏了起来。如果不把他的事情处理好,这个案子就不能算完,更揪不出幕后的那只老狐狸。”
“真的?!这样的一个文书小吏为何会被那只老狐狸如此器重?!”
“你不要小看这个人。他虽然其貌不扬、职位很低,但却足智多谋、学问渊博、阅历甚广、城府极深,而且对官场中的事情非常熟悉通透。另外,他虽然不像我一样能两只手写字,也不会制做印章信物,但也会模仿别人的字迹伪造书信。再加上他遇事冷静果断,还善于审时度势,种种在官场上被人推崇的特长使他得到了那老狐狸的重用。但在这种危急之时,也是被铲除的首要目标。”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在此时托庇于那只老狐狸,这岂不是自投罗网?!难道他还对那只老狐狸抱有幻想吗?!”
“那要看对象是谁。这两个老家伙相处多年,彼此间都非常了解:那只老狐狸知道那个老书吏肯定留下了足以置他于死地的证据,只要那个老书吏一死,那些东西自然就会落到能收拾得了他的人手里。这么一来,他自己也肯定活不了。那个老书吏也明白那只老狐狸肯定想到了这一点,而且没把握前绝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敢直接去找他。——这两个老东西也算是“相识相知又相惜”了。那个老书吏更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凭他自己的能力肯定逃不过‘六扇门’的追捕,也绝对躲不过那只老狐狸的耳目,他只有直接大大方方的去找那只老狐狸才能让对方接续信任他,并且大家齐心合力才能度过这道难关。——但这只限于对手只是你们几个,不包括我在内的情况下。但是,他没想到那只老狐狸早已下定决心要牺牲他来保全自己,所以他才被困在密室中。不过,双方也一直在商讨交涉,可却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所以您才在那只老狐狸终于发狠威胁他的时候才示意我们可以破墙而入,这样除了掌握了许多关键性的证词外,也就不会让那个老书吏再对那只老狐狸抱有任何幻想了!!”
“对了~~~~~~~~!!孺子可教也!!”
“可是,像他那样的一个文书小吏,真的会有那么高的智慧和那么惊人的胆识魄力吗?!”
“当然!你刚才注意听了没有?那只老狐狸和那个老书吏其实心中对我都很忌惮,可那只老狐狸为了尽快套出实情销毁证据,不惜诋毁诽谤我,而那个老书吏却一直以我的存在为借口而想避开这个话题。你发现没有?虽然那只老狐狸在提到我和你们这些‘六扇门’中人时都出言不逊,但那个老书吏却一直都不敢口出狂言。——这就说明那只老狐狸的心已经乱了,他务必要尽快把那些可能会要了他的命的东西毁掉,而那个老书吏却还能定下心来在任何时候都不得罪人。另外,那只老狐狸开始发狠威胁那个老书吏时,就证明他已经快到极限了:虽然他们这种人根本不用说得太多就都明白要对付的除了本人外,家眷亲人也一个都跑不了,但这种人一旦使出这一招,就证明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他们二人确实非常忌惮害怕我的证据就是:我一说话,他们就猜出我是谁了。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点破。因为他们都心里有数:在本座面前,这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一个个都只能乖乖的俯首认罪!!”
“啊?!是……是吗?!啊对!!他们确实从心里怕您怕得要命!!不过,如果照您这么说,那个老书吏比那只老狐狸还要高明得多!!既然是这样,那为何他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是个官衙中一个默默无闻的文书小吏呢?!”
“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官油子’。一个如果他真的想升官,可以在三年之内成为京城的四品官员的真真正正的‘官油子’。至于他为何甘愿做一名地方小吏,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这次的案件审清之后,那个老书吏绝对不会有太大的罪名:他确实只是一个职位低微、听人使唤的小角色,好处也没分到多少。正因为如此,谁‘咬’他都没用。再加上他坦白交待和提供重要证据,更能将功折罪、从轻发落。你熟知刑律,具体的不用我多说。我敢断言:过不了多久,他又会不知在哪里做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小吏了。”
“哎呀!!想不到这洛阳城里还有这么一个人物!!哼!!不过,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义父的这位‘至交好友’、朝廷嘉奖的‘官员典范’、多年来声誉极佳的‘清官廉吏’,竟然是一个贪官集团的幕后主使!!这位‘老大人’藏的可真深啊!!所有的坏事都做尽做绝了,但却是让别人去做,自己只得好处和褒奖!!连我义父那么精明的人都被他给骗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死在他手里!!”
“这就叫: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拿我来说吧:我这么帮你们破案缉凶,可你们还总在心里惦记着抓我,如此恩将仇报真是岂有此理!!最重要的是:就凭你们也想抓我?!你有我长得漂亮吗你就抓我??!!”
跟血剑翻天接触多了、认识久了,“六扇门”的这些后起之秀对他的言行和脾气秉性也有了一些了解,基本上也都习惯多了。但是,血剑翻天的思维方式还是那么难以捉摸和理解,更有许多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让这些后起之秀非常别扭难受!这句“你有我长得漂亮吗你就抓我”就是其中之一,就好像只有长得比他漂亮的人才能、才有资格抓他!但是,对这些“六扇门”的后起之秀来说,这比那些以权力、钱财、武功、实力、地位、名声、关系、门路、手段等等来脱罪的人已经好得太多了!!但是…………还是觉得很别扭!!
“催命文案”满脸严肃地说道:“前辈您误会了!!我们对您非常尊敬景仰,又怎么会想抓您呢?!”
血剑翻天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商量好了:没确凿证据和没弄清我真面目前不动手。因为对一个不知道真面目和来历背景的人那样做几乎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你们才一个个都跟我面前笑里藏刀的装好人!!本座我为了世间百姓、为了天下苍生,我除暴安良,行侠仗义,济危扶困,铲奸除恶,打抱不平!!我连名节都不要了!!!!我容易吗我??!!”
又是一句经常说的非常讨厌的话。
“催命文案”也像往常听到这句话时一样在心中暗想:名节?!您是三贞九烈呀,还是忠孝仁义呀?!用不用我们给您立块牌坊啊?!但他嘴上没这么说:“前辈您多虑了!!我们只是想要更多地了解前辈您的英雄事迹,以激励鞭策我们努力奋斗,更是让我们对您的伟大情操有更进一步的了解!!眼下晚辈就有一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前辈您不吝赐教!!”
血剑翻天洋洋得意地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吧!”
“催命文案”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据晚辈所知,前辈您确实能在十日之内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连续疾行和作战。但您在夺取‘鬼剑滴血骷髅’一役中,曾经至少连续逃亡了半个月之久!在这段时间里,您不可能有太多休息的时间,连进食饮水的机会都很少,那您究竟是怎么成功度过这段超过您极限的漫长的逃亡之期的呢?!而且,在开始的夺剑行动中,您就已经受了‘滴血骷髅’的反噬,内伤肯定不轻!如此一来,您的‘十日’之期恐怕只剩下七八成,也就是只能维持七八天而已!照此推算,您这半个多月的逃亡是怎么成功的?!”
血剑翻天点头道:“说的不错。但还有些不对:‘滴血骷髅’反噬对我的影响不是‘七八成’,而是打了个对折!”
“催命文案”追问道:“既然如此,那形势就更加凶险了!!前辈您究竟是如何成功的?!”
血剑翻天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因为我动用了‘千里绝杀’!!”
“催命文案”感到头皮发麻!
不知情者可能不会有太多的感触,但“催命文案”这熟读详知“六扇门”卷宗档案者却知道其中的含义。
“千里绝杀”是一种传说中失传已久的霸道心法。只有杀手才修习这种心法,而且只有真正最高级别的“顶级杀手”才有可能修习成功。
杀手杀人时,有时会遇到一击不成,目标远遁逃跑的情况。而在追杀目标时,有时会因为一时没能得手或受到阻碍而在追杀过程中失去对方的踪迹,结果令目标逃远,再想赶上下手就费力的多了;有时会在追杀目标时受到帮助目标的旁人的阻截援手,不仅会对狙杀目标造成阻碍,甚至可能会危及自己的性命。因此,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人创出了“千里绝杀”这种心法。
一旦发动“千里绝杀”这种心法,能令发动者的各种力量瞬间提升至巅峰状态,各种感官也变得异常灵敏,还能够多日不知饥渴疲倦的连续剧烈行动。因此,发动这种心法的杀手能不知疲倦、不用休息的不停追杀目标,就算追至天涯海角也要把对方杀死!而且,感官灵敏的提升能够非常准确的迅速觅得目标的踪迹,强大的战力不仅为杀死目标提供保证,还可以将所有阻挠者全部杀光!这种心法一旦发动,别说追杀千里,就算是万里也追到底,直到把目标杀死为止!除非遇上武功高出数倍的强大对手,否则目标人物绝无生还的可能!而且,除了以“人”作为目标之外,还能以一个地点作为目标,即一路迅速杀到指定地点;甚至还能毫无目标的一直疾行杀戮下去,直到自己下令停止或力竭而亡。但是,这种心法极为霸道,不仅修炼极为不易,发动后还必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期间不能跟人交手,否则会元气大伤。所以,只有杀手中最高级别的“顶级杀手”才能修习这种心法,但也不是每一名“顶级杀手”都能修炼成功的。就算能修炼成功,一般情况下也因为代价太大而不愿意轻易动用。
此次血剑翻天能够在重伤后逃亡成功,确实有赖于动用“千里绝杀”这种霸道心法,但却也不是他成功逃亡的全部。不过,他提到“千里绝杀”对他的逃亡有帮助也不是说假话,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催命文案”全部的原因。
这种霸道心法早已失传绝迹多年,想不到此刻由血剑翻天说出,并证实在逃亡时用过,真是令“催命文案”这知情者大吃一惊。他心中暗想:好一个血剑翻天!!左慈传下用以修行保命的辟谷之法你用来连续杀人作案,顶级杀手才能练成使用的千里绝杀你用来逃亡,真是“活学活用”到家了!!但他嘴上却说:“前辈您果然神功盖世,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前辈您逃亡之后对曾追杀过您的人大举报复、血腥清洗我倒不觉得奇怪,但您为何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坐车乘船的沿逃亡路线反着走回去?!而且还穷奢极侈的大肆挥霍,并且鼓动沿途的百姓为您做事和献艺,声势之大几乎天下皆知!!前辈您已经惊动朝野、名满江湖了,为何还要做这些事情呢?!”
血剑翻天一直很潇洒的负手而立,此时他又很潇洒的以右手的衣袖轻轻隔空一拂,八尺外的一口破旧的大缸上的草席便被一阵轻风吹落了,他又很潇洒的用顺势露出袖外的右手指了指那口大缸说道:“你去那里看看。”
“催命文案”刚来到此处时就注意到了这口大缸,但却因为血剑翻天立刻现身而未有机会仔细查看。他们虽三次在此废园中相见,但这座废园的占地面积不小,每次见面的具体地点又都是血剑翻天事先吩咐好的,“催命文案”每次来时怕与血剑翻天失之交臂,离开时又有急事要办,便没有对这里的地形详细了解,所以“催命文案”此时对这座废园的整体情况还不是特别清楚。但出于一名捕快的本能,“催命文案”刚到这里时还是在短时间内对这里大致观察了一下:此处是一片空地,不远处的那口盖着草席的破旧大缸比较显眼,对面有一堵光秃秃的大墙——真的只是一堵光秃秃的墙,没有别的,但这墙却显得特别宽厚结实。
血剑翻天不答问题,反而在有所举动后说出这么一句话,“催命文案”虽然大惑不解,但也不妨先看一看。他看的结果是:这口大缸虽然看起来非常破旧,但缸体却没有大的缺口,仍然能够使用,而且这口大缸真的很大。缸里有一个水瓢,瓢很大,让人联想到一个很大的葫芦。这个水瓢的制做手艺不错,那个葫芦只能做成这么大的瓢,一瓢下去能舀起很多水。
最令“催命文案”惊奇的是:缸里的水是满的。
满满一大缸水。
水上漂着那个大水瓢。
这满满一大缸水虽然可以很有力地证明这口大缸还能用,但究竟是谁让这座废园中的这口大缸还盛有这么满满一大缸水呢?缸上还盖着草席,最近几天也并没有下雨。
就在“催命文案”想到这些问题时,血剑翻天也已经无声无息的来到缸边。
“你‘呸’过人吗?”
“这个……‘呸’过。”
“不错!有时当你遇到非常讨厌、非常不屑、非常不耐烦以及其他类似情况的人、事、物、话等等要反驳或抗议的情况下,往往会‘呸’之。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读书人,一个斯文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儒雅的人,一个有学问的人,一个有身份的人,一个有地位的人,一个声誉极佳的人,一个高风亮节的人,一个学识渊博的人…………等等等等!像我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呸’人呢?!而且,这世上该‘呸’的人太多了,但又有几个值得我浪费口水去‘呸’的人呢?!更重要的是:我还是一个非常为别人着想的人——被我‘呸’的人肯定嫌我的口水脏,可我又何尝不为我‘呸’出去的口水落到那么肮脏的人身上而惋惜心痛?!我这样一个口碑极好的人又怎能做这种事?!但是,这世上有些人、有些话、有些事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呸’不行!!所以,我以无上大智慧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替代’!!——当我要‘呸’一个人的时候,就用一瓢清水浇他。如此一来,既让对方知道我‘呸’过他,这清水又不会让他感到太肮脏,更重要的的是保住了我的颜面和美名!!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好吗?!”
“…………………………好!!”
“真好?!”
“真…………好!!”
“好!!很好!!”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催命文案”是京城“六扇门”总部的后起之秀,也是当今闻名天下的名捕。他不仅非常聪明、很有智慧,还博览群书、学识渊博、经验丰富,更对各种数字、计算和分析很有心得。他此时就在心中有了一整套非常完整的分析结果和对策:
第一:他刚才轻描淡写说的“呸”字绝对没有一个是白说的。
第二:瓢很大。舀出的水很多。一瓢舀出的水量烧开以后,沏的茶够我喝一整天的。三瓢水够我洗一次衣服的。但这口大缸装的水很多,舀个二三十瓢绝对没问题。
第三:这个疯子如果想往我头上浇水,无论我怎么东躲西藏、上蹿下跳都没用,出手过招可能反而会招来更多的水。与其如此,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浇,十瓢之后看他还有什么口实再浇水。
第四:现在还未到中秋节,虽然天气有些转凉,现在又是深夜,但以我的功底和身体素质还熬得住。
结论:暂忍一时,谋定后动。凡事都要往好处想:好在他没拿我当名贵花草细心浇灌,而是一瓢接一瓢的很实在。而且,为了办这件案子,好几天都没洗澡洗衣服了,今晚就当一次性解决了。多想想各位前辈师长和大哥平日里的教诲,好好领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名言警句。对这个疯子刚才说的话,有用的好好研究,没用的别去多想,以免“心浮气躁”。
“这个办法好吗?!”
“好!!”
“真好?!”
“真好!!”
“好!!很好!!那我们正式开始!!”
哗。(“催命文案”心里有数:又“呸”了一次。)
“你成心往沟里带我呀?!谁大举报复了?!谁血腥清洗了?!我一向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典范,以德报怨是我的习惯!!谁看见我杀人了?!我只知道前一段时间出现了一个不知是真容还是假脸跟我的‘第三张脸’一模一样的武林高手,这个人在我逃亡的路线沿途作下了许多大案!!而且,江湖上人人皆知:大多数的受害者都已经死了,还有许多人失踪,根本无法确定凶手是谁!!就算有人还健在,也未必见过凶手的真容!!但~~~~~~是,你以为我傻呀?!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我那‘第三张脸’出现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不是一年两年了,见过的人太多了,这江湖上有多少易容高手你知道吗?!”
对于这么一个只露假脸不现真容的厉害角色,除非你能在他动手的时候当场抓住他,否则他想怎么赖就怎么赖!谁让江湖上的易容高手那么多呢?
“嘿……嘿嘿……,既然如此,劫夺军饷的事情也肯定跟前辈您无关了……”
“不!!军饷是我劫的,但人是不是我杀的还有待商议!!”
“催命文案”还真没想到血剑翻天不承认血腥清洗、报仇雪恨,但却居然会承认打劫军饷是他干的。虽然他可能还没想好承不承认在那过程中杀人的罪名,但这已经让“催命文案”非常意外了。因为“催命文案”事先一直认为他可能会以“快意恩仇”、“有仇不报非君子”之类的借口承认血腥清洗的事情,而否认劫夺朝廷军饷的重罪。事实的发展令“催命文案”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措手不及。但这些都只是“催命文案”脑海中的一闪念,措手不及也不会表现出来,反而表面镇定的顺着话头继续问道:“前辈您富可敌国,又为何去打劫朝廷的军饷呢?!要知道这关心着军心的稳定,如果军心不稳,就会危及江山社稷,最终受苦的还是天下的黎民百姓!!”
哗。
“你以为那些军饷真能到得了军中将士的手中吗?!我告诉你:经过层层盘剥之后,真正发到各个士兵手中的军饷少得可怜!!在一些地方,早就军心不稳了!!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引起上至皇帝、下至百官的注意,以免日后真的酿成惨祸就后悔莫及了!!——我还没敢闹得太大让老百姓知道!!说实话,我要是为了找谁报仇雪恨,方法多的是!!如果为了钱,我还真犯不着捅那么大娄子、费那么大劲才得那几个小钱儿!!你是不知道军中有些将士有多苦!!如果不是有‘忠孝’和‘忠义’这两块御赐金牌撑着,你们这些‘六扇门’中不肯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的死心眼的滥好人早就都饿得直不起腰了!!为了我的信念,我连名节都不要了!!!!我容易吗我??!!”
说到最后,虽然血剑翻天的话语还是那么狂妄和刺耳,但态度和语气已经不那么让“催命文案”不快了,即使又被浇了一瓢水。“催命文案”其实也知道有贪污克扣军饷的事情,其他的一些名捕也早就想办这件案子,但因为掌管这些事情的官吏们不仅位高权重,而且还结成了死党,此案又涉及太广,再加上无法取得受害当事人的信任和帮助,实在是难以入手。
“催命文案”吐出一口气后恭敬地说道:“晚辈无知,请前辈恕罪!前辈的胸襟气概实非常人所能体会,晚辈得罪了!”
血剑翻天瞬间大度的像是一位虚怀若谷的隐士名家一般:“这也不能怪你,我也没想过让太多人知道,你不用放在心上。”
“晚辈斗胆请前辈明示那些军饷现在何处?”
“你想知道?”
“是!这件事刻不容缓!”
“告诉你也无妨,但也确实只有我才知道。”
“多谢前辈!”
“花了!”
“原来……花了??!!”
“花了!”
“花……花了多少??!!”
“全花光了!”
“全花光了??!!这么快??!!”
“这还算快?其实那些军饷早就花光了,我后来用的都是别的钱!”
“可……可……可您不是说……不是说……”
“年轻人就是什么也不懂!!难道我还能把那些军饷还回去吗?!如果还回去,那些‘喝兵血’的王八蛋一看:哟!又还回来了?看来那小子也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原来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那还怕什么呀?接着贪!!接着扣!!这件事瞒住喽,也用不着上报了!!——这么一来,还管什么用啊?!我就是不还回去!!我就是让他们着急!!我就是让他们上火!!我就是让这件事瞒不住!!我就是让这其中的肮脏龌龊弄得朝野皆知!!只有这样,再从国库里往外拨银子作军饷时,皇帝才会心疼,才会紧盯着这笔钱顺利地足额分发到每一个士兵手中,然后再宣扬皇恩浩荡!!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再打这笔钱的主意,谁敢伸手就抓谁!!同时皇帝也会开始注意那些王八蛋的举动,虽然不能立刻将那些天杀狗养的贪官污吏绳之以法,但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贪污克扣军饷的问题应该会大大减少!!我连名节都不要了!!!!我容易吗我??!!”
“可……可是,您把那么多军饷都花了!!!!您都干什么了??!!而且,那些军饷都是铸成了大号官锭,还铸有专门的记号,不仅显眼,在民间也根本不能流通…………对了!!您有‘鬼剑滴血骷髅’,想改铸成什么样或改铸成什么东西都不是问题!!!!”
“对了~~~~~~~~!!孺子可教也!!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我花的钱多了去了,那些军饷只是一小部分,大头儿还是花我自己的钱。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黎明百姓,天下苍生,江山社稷,朝廷军队!!现在的官场什么样你也清楚:如果我直接还回去,那些钱还没进国库恐怕就剩不到一成了!!再过几天,恐怕还成了我什么也没还,反倒欠他们的钱!!与其这样,还不如散给百姓,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对国家也是很有好处的。但是,我不能直接散,那样会诱使一些人产生不劳而获的思想,变成好吃懒做的懒汉。因此,我想尽办法让众多的百姓为我做事和献艺,就是让他们是在付出一定的劳动后才获得比较丰厚的回报。我连名节都不要了!!!!我容易吗我??!!”
“那……那……那也花得太快了吧!!那可是几万军队一年的军饷啊!!”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没魄力?!为了让百姓得到实惠,为了国家富强,为了货币流通更快以使经济更加繁荣,花这点钱算得了什么?!至于我为什么花得那么快……你这‘六扇门’总部中的‘重要人物’难道不清楚吗?!”
“我……我……我清楚什么?!”
“真看得起我:把我当成引‘骷髅鬼帝’和‘十大护法’残余势力出来的香饵,我能不尽力表现吗?!如果不搞得沸沸扬扬,‘骷髅鬼帝’和‘十大护法’的残余势力能知道我在哪里吗?!不过,既然有那么多人在暗中辛辛苦苦的为我东张西望、查探访问,那我就索性做得越大越好,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我!!你们‘六扇门’的人查的还是很细致的,生怕我是想借什么渠道把银两送给‘骷髅鬼帝’和‘十大护法’的残余势力。其实你们是多虑了,我是那种平白无故大把大把的给他们这些江湖中人捐款的人吗?!我该他们的我欠他们的?!但是,如此一来,我散发给百姓们的银两既不会被盗贼强抢,也不用担心被贪官污吏巧立名目掠夺。——这钱只有在普通百姓手里过日子花用才最安全,谁想掠夺都会被你们盯上并一查到底,连祖宗十八代都得翻出来!如果照这么算来,你们还是有点功劳的。所以,这件事情我也就宽宏大量的不深究了!”
“忠义神捕”曾经跟他们说过这件事瞒不了血剑翻天多久,“催命文案”和这一帮兄弟们也都这么认为,但“催命文案”没想到会是自己单独一人头一个面对“事情败露”的结果。但到后来血剑翻天自己都说不追究了,“催命文案”才松了一口气:总算这疯子没抽疯,否则又是一场无谓的腥风血雨!他心中一轻松,便接着随口问到:“前辈您的计谋远非我等可以想象,您此行如此铺张是否还有其他的用意?!”
血剑翻天得意洋洋的答道:“唔!!算你小子有见识,看来认识我以后还是有些长进的!!你猜对了,我确实还有一个用意:我虽然惩恶扬善、打抱不平、行侠仗义、为国锄奸、为民请命、扶危济困,但那些奸佞贼党、贪官污吏、江湖败类、悍匪恶盗、地方土霸、奸商恶贾联合起来封锁消息,虽然我杀了很多百姓切齿、民愤极大的坏人,但我只是在朝廷官府和江湖武林中的名声越来越大,民间的普通老百姓却很少有人知道我!!仔细算起来,我在黎民百姓中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反倒还不如我当年如同‘散财童子’般的小血魔!!甚至在我重出江湖后好几年的今天,居然有人还不知道这回事,还当我是个死人!!那哪儿行啊?!所以,这次我是彻底打响招牌了!!嘿嘿嘿嘿!!那些王八蛋打压我在民间名声的方法不是把我‘搞臭’,而是‘不理不睬,束之高阁’,就好像从来没我这么个人似的!!也正是因为我在民间的名号不响,没有人因为谣言而惧怕我,所以这次才能很轻易就雇到那么多人,并且招来那么多人为博我一笑而绞尽脑汁的献艺!!现如今连‘骷髅鬼帝’和‘十大护法’的事情你们都快捂不住了,应该没空再来打压我的名声吧?!另外,正所谓:法不责众。如今受我钱财的百姓何止千万,应该不会把我给这些人的银子都没收回去吧?!也不会把这些百姓都一一盘问吧?!如果真那么做的话,不仅费时费力,还很可能要天下大乱了!!不过,唯一让我不高兴的是:这回贪官污吏和强盗土匪没来打劫,那些奸商恶贾也没敢胡乱涨价,可却让那些‘医馆禽兽’趁机大肆敲诈聚敛民财!!哼!!早晚有一天,我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
“催命文案”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谁知竟然问出这么一件要命的事!他在后背发凉的情况下,仍然好像很镇定地问道:“前辈您这几年不是已经杀了不少的‘医馆禽兽’了吗?!”
“不行!!杀了不少,可还剩下不少!!而且只有我一个人在杀,没什么人帮忙,‘医馆禽兽’的增加速度比我原先预想的要快得多!!一个‘医馆禽兽’死后,许多想像他那样发财不要命的‘医馆禽兽’又冒出来了!!就算有一天我把这世上的‘医馆禽兽’都杀光了,但却难保不会有新的‘医馆禽兽’诞生!!哼!!厚利当前,真是‘一鸡死,一鸡鸣’啊!!所以,我要想一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您可想清楚了再做,千万别把这世上的医生、郎中、大夫都杀光了!!”
“我心里有数,你就不用操心了!!”
“催命文案”暗想:我能放心吗?!这些“医馆禽兽”是可恨,但并非所有治病卖药的都是坏人。可一旦把这位“精神错乱,人格分裂,心理变态”的疯子大爷惹火了,他一发狠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行!!这世上不能没有“医”和“药”,我得赶快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还好我带了这东西!!
“催命文案”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制成的长筒状物体,这东西的横截面像蜂房一样,是正六边形的,上面有许多镂空的花纹,还有几根又细又长又坚韧的金属线垂下来,从外表看有点像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催命文案”把这个东西用双手捧到血剑翻天面前问道:“前辈您可认得这东西?!”
血剑翻天扫了一眼反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给你用上了?!”
“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有!!!!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怎么会被用上这东西??!!如果真用上了,我还能站在这里吗??!!这是我们‘六扇门’里的几位老前辈和工部的几位老前辈参考‘血狱’中的刑具,以金铜合熔制做的仿制品!!”“催命文案”被血剑翻天的一句话吓得差点虚脱。这不是因为“催命文案”的胆子小,而是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血剑翻天看到这种情况呲牙一笑:“看来,那‘血狱狱主收魂人’把你们吓得够呛,但却又无从查起,所以只好来请教我了。对不对?”
“对对对对对!!前辈您说得实在是太对了!!”“催命文案”一边“啄米”,一边拼命表示赞同。此时他已经不知道请教这个人是否是正确的。
不管是官府中人还是江湖中人,都会有“失踪”的事情发生。有的是遇到了危险,而有的则是当事人故布疑阵:或是疗伤,或是惑敌,或是暂时逃走,或是永远退隐,或是……各种原因数不胜数。因此,一旦某人突然失踪,他的家人、子女、亲人、弟子、部属未必会都往坏处想,一切还是照常运行。但是,自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叫做“血狱”的组织后,失踪者的家属亲友就不那么放心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七绝死神”早已不是什么“最有前途的后起之秀”,而是江湖神话,是武林传说,是侠义正道的中流砥柱!虽然有人认为其中有一个疯子不能算是白道中人,但“七绝死神”的声威已是如日中天。
江湖,永远是风云变幻的,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既然“七绝死神”已经成为江湖上的代表人物,那江湖上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又如何呢?近年来江湖上新成长起来的代表人物就是一手创建“血狱”这个组织的谜一样人物——收魂人。
“血狱”是一个组织,他一手创建了“血狱”这个组织,他也是这个组织最高的首脑,是真正的“血狱狱主”,他自称“收魂人”。
因此,江湖上的人就叫他“收魂人”或“血狱狱主收魂人”。
“血狱狱主收魂人”之所以能迅速的在江湖上扬名,是因为他是开“地狱”的!——“血狱”就是一座人间地狱!
“血狱”收人。
“血狱”收人并不是为了收为己用,而是为了让这个人如同身堕炼狱一般受刑赎罪。
有人统计过:受刑的时间短则三个月,长则可达一年,视此人的罪孽来定。
能从不失手的把官场或江湖中罪孽深重的人无声无息的劫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一般的坏人、恶人、凶人是不可能造下太多太大的罪孽的,能在官场或江湖中罪孽深重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
但是,“收魂人”做到了。每次“血狱”收人都是他亲自出手,而且永不失手。因此,“血狱狱主收魂人”的实力自然是高深莫测,智慧也不容小觑,再加上他的神秘和“血狱”的可怕,“血狱狱主收魂人”自然就成了江湖上迅速崛起的新兴势力的代表人物。
“血狱”收的人再次出现时,除了“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的“刺青”和“铁证如山,不容狡辩抵赖”的“铁卷”,就是那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上无数触目惊心的伤口。
不知是有意还是大意,不知从何时起,那些“血狱”收的人再次出现时,身上有时还留有一件或几件“血狱”的刑具。那些伤口就已经令研究“血狱”的人触目惊心了,这些刑具则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血狱”的刑具件件恐怖残忍无比,尤其以一些“血狱”自创的刑具更令人闻风丧胆。“催命文案”拿出的那个正六边形长筒状物体就是“血狱”自创的刑具之一的仿制品,但这件刑具只是“三件套”的其中之一。
这件刑具是专门对付采花盗柳、万里踏花的采花淫贼、采花大盗的。使用时,先把抓来的采花淫贼废功、制住、绑好,并脱光衣服固定在一个结实的铁架子上。这种采花大盗身上一般都带有使人昏睡的迷香和令男女发情的。通常就取此人所用的微量使他的勃起,再把这件已经烧红了的刑具套在此淫贼勃起的上,然后同时用力拉那几根金属线,这件已经烧红了的刑具就会迅速收紧,紧紧地裹住这采花淫贼勃起的。这件刑具呈蜂房般的正六边形长筒状,上面的镂空花纹也并非简单的为了美观而制。一旦同时拉动那几根金属线,这件刑具的六个边会同时收缩,加上镂空花纹的功效,完全可以把任何大小、粗细的紧紧裹住,已经烧红的刑具传来的高温足以让任何一个冥顽不灵、屡教不改的淫贼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后悔被生出来在世为人!
与这件刑具配套的第二件刑具是一根有六个长长支架的“大针”。六个长长的支架可以将这根“大针”固定好,而六个长长支架的另一端正好可以安装在第一件刑具一端的六个角上。先把第一件刑具套在淫贼勃起的上,再把第二件刑具安装固定好以后,这根“大针”的针尖正好对着淫贼勃起的尿道口。当这根“大针”也烧得通红以后,便可以一下子将这根“大针”从淫贼勃起的尿道口狠狠刺入。既可以戴上厚厚的手套“手工操作”,也可以借助“大针”尾部的机簧发射,“双管齐下”以达到最大速度也无妨。不过,也有的行刑人喜欢以最慢的速度刺入。另外,也可以先将这根“大针”刺入,再灼烧“大针”露在外面的尾部,使温度逐渐升高。这根“大针”既粗且长,既硬且韧,导热好,升温快,不易折断——对有些行刑人来说,折断了也无妨,甚至折断了更好!
配套的第三件刑具是一个“锦囊”。这“锦囊”不大,但非常柔软,囊口能够扎紧,可以紧贴的“装载”物品,但内壁却有无数坚硬、尖利的六棱芒刺。这“锦囊”用于第一件刑具的另一端,总之肯定是与那根“大针”处于不同的两端,用途大家都心中有数。一旦囊口扎紧,再嘴硬的采花淫贼也嚣张不起来了。内壁的六棱芒刺不怕高温和火焰,但“锦囊”却不能承受。一旦受到高温或明火,除了扎紧的囊口外,“锦囊”会很快损毁。但是,既然扎紧的囊口还在,内壁上的无数六棱芒刺也有了用武之地,“锦囊”也就该“功成身退”了吧?
此“三件套”刑具以上好优质金属和其他材料精心巧手打造。制做简单,使用方便,经久耐用,卫生环保。导热好,升温快,适用范围广,可反复使用,细节自便。质量有保证,维修找厂家。三件同时使用,效果更佳。
虽然这“三件套”是“血狱”自创的刑具,而且经久耐用,但总也有使坏了的时候。于是就有人在“血狱”收过的人身上发现了这“三件套”的残破废品,后经“六扇门”和工部的几名巧手老工匠精心复原,总算做出了几件几乎一模一样的访制品。但这“三件套”只是现在已知的“血狱”自创刑具的一部分,而这些已知的“血狱”自创刑具也只是所有“血狱”自创刑具的一小部分。
血剑翻天好整以暇的问道:“那你想求我告诉你什么呢?”
“催命文案”定了定神答道:“这种刑具过去一直是专门对付那些采花淫贼的,但不知为何现在好像专门对付一些朝廷命官。虽然这些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何要受这种专门对付采花淫贼的酷刑?”
血剑翻天看了看他后反问道:“你也会说‘这些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何必还要考虑他们受哪种刑?!那些真正的采花淫贼进了‘血狱’以后,除了这‘三件套’以外,还要受数千种其他的酷刑。而那些贪官污吏进了‘血狱’以后,这‘三件套’也只不过是他们受的数千种酷刑的其中之一。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专门追问这一种刑具的事情?!”
“催命文案”叹道:“可惜我是个捕快,不是个快意恩仇的侠客,所以我必须弄清楚其中的原委!‘血狱’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可怕组织,‘血狱狱主收魂人’更是个令人生畏的谜般人物,但他却好像从来都没有错过,就好像他抓人从来没有失过手一样。虽然有人说他是‘另一个世界中掌刑的第一把好手’,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像捕快,抓人的捕快!但是,他好像还是判官、掌刑的,总之他身兼多职。就像有人说这‘三件套’是专门对付那些采花淫贼的,但他自己却没有说过。所以,我想知道这‘三件套’是否有用在什么人身上的特殊含义,以此来推断一些进过‘血狱’的人曾有过什么罪行。就算那些人已经死了,但也一定要把事情都弄清楚才能算结案。”
“有‘刺青’和‘铁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前辈您也会说‘那些奸佞贼党、贪官污吏、江湖败类、悍匪恶盗、地方土霸、奸商恶贾联合起来封锁消息’,我们虽然没遇上那么大的阵仗,但却感到被‘血狱’收过的人都‘人缘’非常好:很快就有人为他们收尸,而且收得连当事人的家属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在苦无线索的情况下,我只好求教于前辈您了!”
“催命文案”对血剑翻天说的话半真半假,但他是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也算是言辞恳切、真心诚意了。
血剑翻天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吧!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指点你一二:要弄清这件事,你首先要学着站在‘血狱’中人的立场去看问题!”
“催命文案”赶紧说道:“请前辈明示!!”
不知是血剑翻天大耍把戏,还是他此时真的又“精神错乱,人格分裂,心理变态”了,但“催命文案”觉得面前的血剑翻天虽然没有任何举动,但他内在的某些东西却突然间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虽然“催命文案”暗中骂血剑翻天是“精神错乱,人格分裂,心理变态”的“疯子”,但更多时候他觉得血剑翻天更像一个玩世不恭、异想天开、思维方式令人火大的“混蛋”!!可在此时此刻,“催命文案”却感到面前的血剑翻天变成了一个深沉孤傲、智谋通天、残冷绝情、无血无泪、怨冲苍天、恨上九霄的复仇魔神!!那就好像是一个全身同时燃烧着炼狱的烈火和流淌着地狱的血泪的强横怪物挣脱了无数锁链踏入了人间!!
“你认为那些人不该受到惩罚吗?!”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惩罚。”
“你认为这些惩罚如何?!”
“从律法上讲,这些惩罚都不合法!但是,这次我所关心的是某些酷刑是否有针对性?例如,那‘三件套’刑具是否专为罪大恶极的淫贼准备的?”
“不错!”
“既然如此,又为何转而针对朝廷官员下手呢?!”
“你以为那些所谓的‘朝廷命官’不该受这种刑法吗?!你错了!!我只是公正的让这些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些天杀狗养的贪官污吏比采花淫贼更加淫邪恶毒,这些刑具给他们用上再合适不过了!!你知道吗?!有些当官的在天气寒冷时外出,竟然让许多一丝不挂的少女挡在他的四周,既为他阻挡寒风冷气,又让他能看到这些少女因为寒冷而颤抖变色的胴体和闻到顺风送来的体香!!!!有的年纪很大的老不死的、老棺材皮、老流氓一天到晚的咳嗽,可惜咳不死他们,但却有许多痰!!你知道这些老不死的、老棺材皮、老流氓怎么吐痰吗?!只要他们咳嗽一声,就得有一名妙龄女子仰头张口接着,他们就会把那又腥又臭又粘又脏的老粘痰吐进那名妙龄女子的嘴里!!那名妙龄女子不仅要把那口恶心死人的老粘痰咽下去,还要慢慢的装作如饮琼浆甘露一般!!而每一个这样的老家伙府里都至少有十几个这样的女子!!人人都是爹娘生、父母养,你知道那些女子受到多么可怕的迫害、折磨和威胁恐吓才不得不忍受这种恶心的屈辱吗??!!有些官员暗中以各种手段掳来很多大姑娘、小媳妇,再对她们拷打,使她们彻底屈服认命!!你知道这些官员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吗?!这些狗官会命令这些可怜女子全体脱光衣服,或是列队站好,或是按照命令摆成各种姿势,然后他们再去摸摸这个、捏捏那个,任意选择并恣情纵欲的狎玩猥亵,直到满意为止!!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还会呼朋引伴的找来一大群同僚共享!!酒池肉林也不过如此,糟蹋的女子不计其数!!!!——这些只是你说的那些‘朝廷命官’生活中的普通一事,甚至还不及冰山一角,更触目惊心、更令人发指的事情他们也都已经习以为常、视若等闲,而且他们还不断的追求更多更‘刺激’的作践人的法子,他们每个人整个生活状况如何已经可想而知!!!!我只愁不能把这些丧尽天良的‘朝廷命官’都抓进‘血狱’受刑,我只恨不能创出更多更强有力的刑罚来收拾他们!!!!”
尸积如山高,血流似海深。神魔若来问,地府第一刑!
“催命文案”开始听到这低沉冷酷的声音只觉得寒毛倒竖,虽然表面上还是很镇定,但这如同来自地狱底层的声音令他全身都在发冷。可听到后来,虽然那可怕的声音已经开始咆哮,“催命文案”却反而不再发冷,转而发热,全身的血液流动加速,并有很多冲向脑部,包括牙齿在内的全身骨骼都在“格格”作响。他以前确实听说过某些官员“行为不检”,但却没想到恶劣到这种程度!!而他们这些执法者之所以不能将这些事情查实并将这些官员绳之以法,除了那些狗官阴险谨慎之外,就是因为“官官相护”+“官匪勾结”使得很难掌握确凿的证据!!
官员的作风问题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老大难问题。
一谈到作风问题,许多官员就觉得这是“小题大做”、“老生常谈”、“无关紧要”、“借题发挥”,但老百姓却一直对此非常重视!这更让许多当官的认为老百姓“愚昧”、“无知”、“不识大体”、“不顾大局”、“窥探官员隐私”,甚至断定为“别有用心”、“整人害人”、“唯恐天下不乱”,并借此口诛笔伐的对敢于提及此事者大加批驳打击!!但是,这其中确实是有非常朴实的重大真理!!——如果一个国家的官员的性技术水平甚至远远超过国际上的性学大师,那这些官员甚至这个朝廷就很难取得老百姓的信任,更不用说什么爱戴和拥护了!!——用不着说什么大道理,也用不着什么科学的解释,理论呀、逻辑呀、推理呀、论证呀什么的都不需要,这就是“真理”!!有时“民心”是无法用语言来解释的,但却是最真实、最客观、最直接的“真理”!!
因此,官员的作风问题还是非常重要的!!
“你们有时间、有精力不去搜集证据缉拿那些天杀狗养的贪官污吏,反倒挖空心思想抓我,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闻听此言,“催命文案”立刻反应过来了:血剑翻天要恢复了。不过,短时间内——至少今晚不会再站在‘血狱’中人甚至是‘血狱狱主收魂人’的立场去看问题了。但是,此时血剑翻天正在恢复过程中,心浮气躁,气血不稳。如果这时抓紧时间问他一些敏感问题,虽然可能有令他翻脸的可能性,但说的一定都是实话。机会转瞬即逝,这段时间不会太长。
基于以上这一多半都是“催命文案”凭现场观察和经验得出的结论,他当机立断向此时的血剑翻天提出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在你逃亡时,是否有我们几个兄弟出现过?!”
“是!”
“你们发生了冲突?!”
“对!”
“他们都死了?!”
“不错!”
“谁杀了他们?!”
“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废话!!他们先对我下手,我当然要杀了他们!!哼!!如果是平时他们有胆量向我挑战,说不定我收拾收拾他们也就算了,可他们居然趁我重伤逃亡时向我下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有本事就在我状态正常的情况下跟我打,在我发挥不出真正实力的时候对我落井下石?!别说是他们,如果你敢这么干,我也照样要你的命!!本来我一直没想过杀他们,可这次是他们自己找死!!”
与血剑翻天瞬间恢复正常相比,还是这番话的内容更令“催命文案”感到震撼。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心中已经觉得理屈了,可表面上却比刚才还理直气壮:“就算是你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防身自卫,那也用不着让他们与因喜欢大肆‘易妻而乐’而臭名昭著的‘南海三英’死在一起呀!!”
血剑翻天显得比他更暴躁、更生气、更火大、更理直气壮:“连劫道的都会说‘管杀不管埋’,难道要我这个受尽委屈、命在旦夕的逃亡者给他们挑坟地吗?!当他们几个跟我摊牌的时候,‘南海三英’就隐藏在附近窥伺,行踪暴露后,一场混战在所难免!!混战的结果就是:他们都死了,就我一个人活下来!!因为这场混战,我不仅消耗了大量体力和功力,还又加重了伤势,并且等于让追杀我的人知道我曾经在这里恶战!!至于耽误了我休息和恢复的时间,以及造成的其他损失和影响我都没过多计较!!——当时现场的具体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跟我后来在江湖上散播出去的消息完全一致!!如果细算起来,只有‘噬影鬼捕’是你们平辈同期的兄弟,另外五个小子应该算是你们的‘小兄弟’。‘噬影鬼捕’的追踪术确实不错,尤其善于在夜间咬住目标人物。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运气好……不对!应该是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运气不好在我逃亡的路上发现了我不慎遗留的痕迹,队伍中又有‘噬影鬼捕’那小子,他们就不会跟我碰面,更不会死!!而且,‘噬影鬼捕’那小子过去还勉强算是个凑合的人,可他在十年前被拉下水以后,因为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便开始脱离你们这个派系并成为了‘六扇门’中的败类!!虽然他开始时是被迫的,但后来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早就已经不能回头了!!不管是你还是他们,都应该知道朝廷这次想借‘鬼剑重出’的事件做什么文章吧?!可他们却还是不惜毁掉大局的想借此机会谋一己私利,真是死不足惜!!哼!!军队里有这样的人,你们‘六扇门’里也有这样的人,你们倒真是‘志同道合’,应该好好亲近亲近!!据我后来查实:‘噬影鬼捕’以此次的事情为筹码,跟他的主子商定:杀了我或夺得鬼剑,只要完成其中的一件事,就把要挟他的证据还给他,从此还他自由之身,并帮他洗清所有案底和污名;如果两件事都办成了,除了前面的条件之外,不管以后他为不为主子做事,只要他日后不反口咬主子,荣华富贵和巨额奖赏享之不尽!!另外那五个小子平时就对我不服不忿的,这次本来也没想老实呆着,但被你们大哥一顿臭骂后没敢造次,可却没禁受住‘噬影鬼捕’的鼓动!!‘噬影鬼捕’知道办这件事自己一个人不行,平时的那些同伙在这时又靠不住,那五个小子实力有一点,可却没有脑,贪功心切下便成了‘噬影鬼捕’的工具和踏脚石!!如果从头算起来,那五个小子是因为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头脑简单、贪功心切才丢了性命,但真正害死他们的却是你那位好兄弟‘噬影鬼捕’!!另外,如果有一天‘噬影鬼捕’那小子东窗事发,或是他的主子为求自保而出卖了他,或是朝廷拨乱反正查到了他,你们怎么办?!其实,你们会怎么办我心里有数,但你们感受如何?!如今我在迫不得已、完全正确、正大光明、众望所归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料理了,其实对你们也是很有好处的!!我连名节都不要了!!!!我容易吗我??!!”
两个人一阵对吼之后,明显是血剑翻天在压倒性的强势下大获全胜,而一败涂地的“催命文案”不仅没有垂头丧气,心中反而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就好像放下了一个长期沉重的包袱。
“催命文案”是个聪明人,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但不管是头脑发热还是无可救药,那六个人毕竟都是他多年的兄弟、朋友、伙伴、战友!自从听闻噩耗以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心中压抑着一股怨气。如今在大案了解后,又有机会亲身面对“凶手”,这股怨气再也压不住了,终于像火山爆发一样喷发出来。
他几乎明白其中所有的曲折,根本不用血剑翻天来说,但他就是忍不住!
从他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想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
即使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仅理亏,甚至还可能因为令血剑翻天动怒而随时会受到愤怒的一击——那可不是被浇一瓢冰凉的清水那么简单,但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住!
现在一切都吼出来了,自己也被动的落到了下风,就像事先猜到的那样,但却连“催命文案”自己都不知为何会感到一点点轻松。——就好像“放下”的感觉。
不仅没受到“怒击”,甚至连凉水都没有,这反倒让“催命文案”有些不自在。这不是因为他想挨揍,而是有些反常,反常得令“催命文案”有些迷惑不解:“我承认……这个……其实……也许……”
血剑翻天乘势发出质问:“你就会说别人,不会严格要求自己!!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你们‘六扇门’抓了很多人吧?!尤其以京城‘六扇门’总部附近抓的人多!!”
“催命文案”不假思索地把嘴一撇:“哼!!他们活该!!打秋风都打到我们‘六扇门’里来了!!”
血剑翻天也忍不住笑骂道:“废话!!谁知道最近最赚钱的中档棺材生意是你们这些‘六扇门’的名捕们把持的?!就算前些日子我买了一口中档棺材,那钱也都让你们赚去了!!抓起来的人你们都是怎么处置的?!”
“催命文案”一本正经的答道:“就像前辈您对付那六个缺心眼的倒霉鬼一样——让他们‘劳动改造’去了:能在生意上出主意帮忙的就让他们帮着打理生意,擅长写写算算的就让他们去账房帮忙,实在什么都不会的就让他们出力气干重活。不知为什么,最近打秋风的江湖中人怎么这么多?!”
血剑翻天笑道:“不是这段时间多,而是一直都是这么多,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
“催命文案”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这段时间我们就知道得多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们开了这个好买卖!!不管是多强悍霸道的黑道枭雄,只要有固定的地盘和生意买卖,就都要长期准备不少大红包打发江湖上那些经常上门打秋风的亡命徒,否则若因此结怨,不仅不值得,而且今后恐怕会后悔莫及!如果是普通商贾开的买卖店铺,倒不会有人上门打秋风,但如果东家或生意跟江湖有关系,那就难以幸免了。端人家的碗,看人家的脸。这类跟江湖有关系的买卖店铺中的掌柜的和伙计也要按东家的意思办事,而那些东家深谙江湖规矩,自然也不愿意因为舍不得银子而惹来麻烦、砸了买卖,所以大部分都情愿破财免灾了事。只要不是要得太狠,搞得生意做不下去,东家都会愿意舍出一些银子息事宁人的。既然东家是这个意思,掌柜的和伙计当然也就听话照办。所以,这些事情平时很少显露出来,就算闹出事来,东家为了息事宁人或害怕报复,也会嘱咐掌柜的和伙计别说实话、别出去作证,你们自然就会以为这类事情非常少。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们做的中档棺材生意火爆得不像话,赚得是金银满仓,利润高得连瞎子都会睁眼,说‘日进斗金’一点也不为过!!而这中档棺材生意跟现在的江湖形势有很大关系,令许多江湖中人都眼红不已!!可谁都没想到,这火爆的中档棺材生意的幕后老板居然是你们这些‘六扇门’的捕快老爷!!别人碰到这些打秋风的是自认倒霉、破财免灾,可你们是想找还找不着他们呢!!那些掌柜的和伙计不仅清楚自己的后台老板是你们这些捕快老爷,更因为端你们的碗而在办案方面看你们的脸,甚至你们自己就是当事人兼主要证人,那还不敞开了抓人呀!!由于你们的‘总店’在京城,所以专门去那里打秋风的人也最多,因此你们在京城抓的人也最多!!据我所知:就因为做这个买卖,除了那些打秋风的之外,你们连许多地方性的帮会组织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