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这么混,能成功么?”
胡朋侧过身看着秦暮楚,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成功的大门只会为有所准备的人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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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天,秦暮楚等人来到了位于酒吧一条街的“岚河”酒吧。
酒吧里灯光灰暗,每张桌子前都三三两两地坐着客人,有的西服革履、有的前卫时尚,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客人,都在自顾自地聊着,没有人去关心酒吧小舞台上四个年轻的乐手以及他们的音乐。对此,秦暮楚有些不适应,因为与之相比他更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而刘烁则自顾自地弹着琴,仿佛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惯了。
岳岚河给他们开出的价码是:每周五、六、日晚上七点到十一点演出四个小时,每天的薪水是两百块加上客人给的小费。尽管这可怜的两百块分到每个人的手里后更加显得微乎其微,但秦暮楚已经十分满足了,自从他开始做乐队以来,这是他见过的最高的报酬,所以,他在台上格外的卖力,希望能有客人点歌,或者打赏一点点小费。
终于,有人对音乐产生了兴趣,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汉子站了起来,操着东北口音嚷嚷道:“什么他妈的破歌啊,给老子换首好听的!”
乐声愕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这名东北大汉。在这名大汉的左右各盘坐着一个妙龄女子,穿着暴露、脂粉气十足,见状,其中一个女子挽着大汉的手,故作妩媚地说:“哟,牛老板怎么发火啦?”
这时候,服务生走过去恭敬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要点歌吗?我们这里点歌是要单收费的。”
“他妈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称作牛老板的那个东北大汉指着服务生的鼻子骂道:“你看老子像是没钱的主吗?不就是点歌嘛,我出一百,让台上那几个孙子唱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
说着说着,牛老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票撒到服务生的托盘上,服务生先是恭敬地对其鞠了一躬,然后转头朝台上使了一个眼色。
秦暮楚心领神会,和其他乐手短暂地交流了一番,重新回到麦克风前,说道:“感谢这位老板的慷慨解囊,下面就为您唱这首《冬天里的一把火》!”
秦暮楚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牛老板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享受着身边的异性,只见他左手搂着左侧小姐的蛮腰,右手在另外一个女子的大腿上不断地游走,再加上小姐们左一句牛老板你真大方、右一句牛老板你真豪爽之类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媚言,显得十分地猥琐。
秦暮楚忍住作呕的感觉,开始演唱起来。事实上,他才懒得关心台下的人是否认真地听他唱歌呢。只要有小费,别说《冬天里的一把火》,就算让他唱《夏天里的一盆水》他也能照唱不误!
十一点,酒吧打烊了,四个年轻的乐手来到吧台和老板结帐。除了刚才那个大腹便便的牛老板外,并没有其他的客人点歌或者给小费,所以,他们今天的收入只有两百七十元——点歌费酒吧要抽取三成,这是他们演出前就商定好的协议。
岳岚河一面数钱一面称赞着:“哥几个,今天的演出都挺卖力气的,不错,照这样下去的话,你们今后得到的报酬会越来越多的!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晚上准时来酒吧。”
秦暮楚接过钱,谢过了岳岚河便带着人匆匆从“岚河”酒吧出来了。公冶子申住在城里,回家比较方便,他在拿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报酬后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而剩下三个远住无名村的人却犯了难,因为开往无名村的公交车早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