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
我望着那匹灰头土脸的马说:“你们的马真是难看啊。比我父亲的差远了。”
那侍者正在牵着那畜生套车,听见我的话便说道:“这马已经很棒了小姐。你知道这辆车有多重吗?我们只有这匹马可以带动它。”
我很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那它重的过战车吗?战车的的车辕和轮子可都是岩石切出来的。”
“是吗?我还不知道这些呢?”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那你父亲的马可以拉战车吗?”
我摇着头说:“我父亲的马不是拉战车的。它只是我父亲一个人的坐骑。它高大威猛,澄澈的眼睛载满了征服的杀气。可惜我没有见过它在战场上奔腾的样子。”
那个侍者更加惊奇了:“这么说你的父亲是个战场上的将军是吗?是我们萨鲁伟大的勇士?”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望着他因为太过好奇而略显焦急的眼睛说:“哦,是。”
“是哪一个将军?我知道很多将军的名字。”
“他,不是萨鲁的将军。”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几乎哽在胸口。
“别的国家的将军?不会是我们的敌人吧?”他装作怀疑地样子斜睨着我。
“怎么会。说我们是萨鲁的敌人。真是可笑至极。”我有些愤怒地说道。
他笑着摆了摆手:“逗你的。来吧。抱你上车。”说着他便用两只手像夹一只鸡一样将我放在车上。他自己也跳上来并对我说:“做好了。这家伙虽然比不上驮战车的那些英雄,但比起与它同等级的农家马儿来说,还是很厉害的。”说着猛地甩了一下马缰。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蠢货长得不好看,但蛮劲儿还是挺大的。它在启程之前先扬了一下前蹄,说实话我最讨厌拽马车的马有这种动作。它让我猛地朝后一仰,头差点磕在后窗棂上。也许是听懂了我们刚才的对话,对自己命运的愤怒吧。
马车从后院绕到客栈前门斜对着的大路上。我只是顺便从车窗内仰头望了望我一直住的那间客房的窗户,却看见那窗子闪动着火光,这景象让我十分吃惊,因为我明明记得在我出门的时候那侍者已经将蜡烛都吹灭了。
“停车!”我叫道。
那个侍者吓了一跳,匆忙拽住马缰。车子停下来。
“什么事情?小姐。”他问道。
“你走的时候不是吹了灯的吗?你看我的房间为什么现在是亮的?你看那应该是烛火吧?”
他朝上望了望说:“没错,是烛火。但这有什么呢?也许是老板上去检查房间了。再说你已经离开了,还管那个房间干什么?”
我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心刚要放下来,却突然看见在我的房间上方的那个窗户还没有熄灯,窗口有两个黑影,因为灯光的作用,我没有办法分清他们到底是背靠着窗户还是正面着窗户朝外看。我忽然想起来,就在那个神秘人物在我门外不停徘徊之前,有奇怪的叩击地板还是墙壁的声音不断传来。想到这里,恐惧又回到我的喉咙。我伸出手搭在那个侍者肩上,只说了两个字:“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