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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晓大惊,回过头,月光下,竟真的是那伟岸的身形。夜风吹散落叶,从他身边划过,那张脸,浸染风尘,他……知道?是为了她要离开,所以兼程赶回来的吗?
“你是从哪儿来的?是从皇宫里,允文身边吗?你不是,你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我理当收回你。”朱棣扯下披风甩在一边,走到冬晓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冬晓。
“要这样说起的话,我不属于这里任何地方。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是这里的客人,早晚要离开。”冬晓捡起朱棣的披风,“进来屋里吧,夜风凉。”
朱棣一把扯住她,“不要回去,就留在北平。”
“那允文怎么办?他万一真的来北平找我怎么办?如果他禀告了皇上,我们怎么收场?朱棣,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你苦拼了这么多年,皇上要死了,你的关键就在洪武三十一年,一个女人,不值得你冒险。”冬晓知道,这些话能说服他,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一个真正有野心的人,不会在关键时刻儿女情长。
“值不值得,是本王说的算,你以什么断定本王的想法?”朱棣突然恼火起来,“齐冬晓,你以为你很了解本王,恩?你凭什么?从你第一次见本王,就好像有多了解本王的思想,几年间,我做的一切,你可以忽视,可是你凭什么觉得,你不接触本王,不关心本王,就能断定我的需求,就能了解我的想法?就因为你自己的这种笃定,你把我的一切都看成模式,你自己在心里算定了一切,就将本王摆在那个位置上,从不愿多用心了解我一分。你凭的什么?”朱棣伸手狠狠的抓着树干,让自己不至于去掐断冬晓的脖子,说话间,无论是‘本王’还是‘我’,都带着泣血的悲愤,一个骄傲的男人,一个野心称霸的王者,这样一席话,定是在心里熬了很久,才会说出口啊。
冬晓张口结舌,凭的什么……历史,历史记载了太多,冬晓已经对这些人定格了,真的很难再去了解。每一件事,都有了先入为主,又让她如何下注,如何设入感情……
“不是很牙尖嘴利吗?怎么不说话了?”朱棣脸色很难看,冬晓心里一紧,“对不起。”
“本王不需要这三个字。”朱棣伸臂轻轻将她拉入怀里,“这两天就办喜事,我娶你。”
“这两天?不,我说过不嫁的。”冬晓推着朱棣,却被他将脸按在了他怀里。“允文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我如果十天内不除非,他就从南京出发来找我。现在老皇帝病重,脾气十分急躁,万一把事情搞大了,你知不知道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朱元璋不会在乎少一个儿子。”
“我早知道,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沉默了片刻,朱棣才继续道:“冬晓,别想那么多,求你。你只想着,呆在我身边,陪着我,做我的女人,我会照顾你,疼你。我已经看了你两年,我知道你不愿和王妃分享丈夫,我本可以不娶你,但是会疼你,让你幸福。但是现在,我必须娶你,你听我一次。而那些如何面对允文,如何面对圣怒,如何脱险,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冬晓看着朱棣,第一次,用自己的心灵去看,去体会,去理解他的感情。心里阵阵暖流划过,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是一个娇弱的女人,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安心的生活,安逸的幸福。
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可求的?她所执着的,似乎都不重要了,一切的斤斤计较,都折服在了朱棣的这几句话里。没有修饰的句子,不甜蜜,但是却让冬晓心疼。“你承担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