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杰,帮我忙。我暂时不想去社里,你也基本了解情况,先帮我打理事物,我会告知他们的。还有,帮我回去拿几套衣物,我这样见不了爸妈,我会在电话里跟他们说的。”这对于明杰来说是天大的转折,他感觉自己掉进了米缸,军粮充足,空间无限。“先随你吧,有任何要求尽管提。”他像领了尚方宝剑样士气如虹,即刻到腾云杂志社整装上阵。
崔云把明杰的家当成了囚笼,寸步不离,这个囚犯心甘情愿被囚禁,不理世事。明杰这几天过得挺充实,新官上任嘛,总得有点成绩。还要给家里的人送饭,再附上几句安慰的贴心话语。虽然辛苦一点,但他享受因为自己的谋道而带来的胜利的喜悦。崔云在避风的港湾里疗养伤口,一切来得那么顺理成章,这是明杰为她这只小羔羊安排的成长历程。
这个从前只有男人的处所变了味道,因为住进了女人,虽然还是客人。还因为明杰为她买回了十几盆花,一个鱼缸不大但放满了热带鱼,色彩鲜艳。他知道要把一个女人养温顺,先要让她静下来,清闲雅致的生活可以吸引她的目光,使其沉醉,最好乖乖的不要苏醒过来。
崔云喜欢上了这些有麻药功效的活物,在明杰的建议下,她还准备养宠物,只是还在考虑种类。她现在唯一的联络人就是明杰,爸妈只知她外出需要一周。社里不清楚她的动向,只在电话中来了个口头授权。明杰是光荣的,只有他掌握着她的行踪。
正文第十七章没有完结的事件
成亮的生活像脱轨的列车闯到了从未有过的境地,乱象环生。桌上的烟灰缸满了,空盒子几个横七竖八随意的呆在那钢化玻璃的表面上。床上再也看不见整齐的模式,被单的角可以垂到地面,其余部分可能像个不招人喜欢的小土包。枕头在靠背那儿练着瑜伽,单角站立,说好听点‘金鸡独立’。他本人的造型也换了风格,胡子也不理,活脱一个刚越狱的囚犯,已被上级提醒过了。
雨堂真够意思,每天来看这位落寞的朋友,跟他一起烧着精神食粮。那个时刻屋内是青灰色,久久不能散去,雨堂还能带走一些燃尽的烟叶味道。他已经连续五天来成亮这边坐一个钟走,今天七点他准时出现了。
“等会一起去酒吧。”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怕被酒精综合症干扰?”成亮的作风在改变,说话也不同以往。“我是想拯救你,那里跌倒哪里爬起来。”“除了崔云没人能拯救我。”这句绝对的话语中流露了成亮已接受事实的讯息。“拉一把也好,先顺着眼前吧。男人眼光看远点,天涯何处无芳草。”“别说酒吧,刀山我也跟你去,你对我够意思了。你做主,我买单!”
雨堂真是善解人意,带成亮来的是他上次出了典故的那家酒吧。“你都快成为我亲兄弟了。”成亮撸了撸他的肩膀欣喜的笑起来。“怎么叫哥们,总要有心有灵犀的时候。”成亮在里面留意着能让他看上去有点熟悉的面孔。活到现在为止他不相信自己是一个滥情的男人,有疑点。他要找回记忆的片段,虽然令他不堪,可真相更重要。
雨堂向卡座那边走去,成亮拉了他一把:“我们离调酒师坐近点好吗?请理解不是小气。”“当然理解。”年轻时髦的调酒师工工整整把两杯鸡尾酒端给他们:“请!”“你还认得我吗?”那个男孩端详着他的长相:“有点面熟,让我想想。”只稍一停顿就说:“想起来了,几天前来过。一般我很忙人又多不太能记住。”“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记得我呢?”成亮试问着他。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您喝多了,路都走不稳。”“就这些?”成亮打赏给他小费。“还有个小姐扶着您走的。”“小姐?跟我一起喝酒的是我同事,一男一女。”“他们很早就走了。”“那个小姐在吗?她很照顾我,叫什么来着。”他试探着问。“她只是偶尔来,叫什么就不清楚了,在这里都不用真名,见着认识。”“那好办,她下次过来你告诉我,要给她个惊喜,保密。”成亮故意装作很钟情于她的样子,让他记下了自己的号码。
至此,成亮的心结解开了一半,起码找得到线索,有希望了解真相。“别喝太多。”雨堂好心劝慰他。“恰巧相反,我今天倒想喝多。”“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我倒想看看能醉到多糊涂的地步。”“算了,你饶了我吧,你好醉,我还不好办呢。”雨堂说的是实话,清醒的人才倒霉。两人喝得尽兴,成亮这些天来,今晚最开怀,抛开了所有苦闷。
酒吧正热闹的时候,他们已喝得能看见海市蜃楼了。雨堂在这种地方已经泡习惯,渐渐也觉得无趣。成亮算上这回也只不过第四次,可能因为刚步入社会谋个差事就找到了对象比较安分,沉浸于美好的恋爱时光,没空理会这些喧闹的夜生活。还是雨堂叫来的朋友帮他开车,约定俗成,谁有需求也都是彼此彼此。
车经过‘绿荫’酒吧的时候,成亮突然叫了声:“停!”“老兄,我都快睡着了,被你吓醒了。”“雨堂你看看那边那个车屁股好熟悉。”成亮指向两百米远挨着绿荫的一条胡同,雨堂只瞄了一下又歪着头:“你只顾看车,看没看见一群人哪,惹不起,走吧。”成亮摇了摇睡意浓浓的雨堂:“像是达力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