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在前,思海与女人跟在后面,只听老人说,公子夫人,鄙村很久未有客人来了,今天你们到来,村人定要前来祝贺,俩位就请暂到寒舍一叙如何?
思海道,承蒙前辈抬爱,晚生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人朗声大笑。
俩人说着话儿,不觉就到了,只见一个用水竹编成好看图案的篱笆围着的庭院,院中地上洁净如刚洗过一样,院中一个大青石磨就的大圆桌如一面镜子,圆桌的四周六把石凳光彩照人,庭院的四周桃树枝繁叶茂,偶尔还可见花须未脱尽的小果子约有玉米粒大小,树下有各种盆栽的花草正是一片盎然生机,座北朝南的三间瓦房两边各伸出来一间厢房,成个半工字形在斜照的太阳光中显得更加错落有致。
老人的儿子媳妇早已毕恭毕敬的站大门前的台阶上恭候,见思海红儿上了台阶,那年青男子便抱拳作揖道:这位兄台一路辛苦了,里面请。思海也抱拳作答款款入室。
那一身淡雅云髻高挽的美丽媳妇更是热情万般,拉着红儿的手如同亲姐妹般疼爱的说,妹子一路辛苦了。红儿道:嫂嫂打扰了,请多多恕罪。那女人道,哪里话?妹子能来,是福啊。
一行五人一阵寒喧进了正厅,思海与老人入座,那边老人那俊美的媳妇就端来了洗脸水,憨厚的老人儿子把茶也沏好了,斟了几杯放在一个大盘子里。老人轻抖长袖对思海说,请,公子请喝茶。思海也道,老伯请。
老人儿子斟完了茶躬身退下了。
红儿却被老人媳妇手拉着手进了里间。只听一声的,姐姐,妹妹的亲热声从厨房里间传了出来,老人轻手抚了把胡须朗声笑。思海道,老伯你这般对晚生,晚生一生感激不尽。老人说,待客之道,礼仪之邦,乃我华夏之德嘛。
思海喝着茶,就把自己与爱人新婚外出采花玩耍,沿溪行船遇梅花盛开而误入梅源村一一向老者说了。
老人抚须大笑后,说,公子,你我有缘啊,鄙村自明为避战乱,迁入此地已有三百余年,你是第一个到鄙村的客人,真乃稀客稀客啊!
思海瞪大个眼睛望着老者,双眼一片雾水。
老人又一次的抚了抚胡须道,不知外面已到何朝代,如今帝王又是何人?还望公子告知。
思海听老这一说,就笑了说,老伯,实不相瞒,明亡后有大清,大清两百年后有了共和,帝制早已毁,帝制毁后改叫中华民国。现叫中华人民共和国,如今分田地打土豪穷人倒是当家作了主人。
老人发一声叹息,啊,我辈与世隔绝,与世隔绝,你不说,也不知还有清,民国呀。世事如烟世事如烟啊。
思海道,老伯,贵村安静祥和,一片丰衣足食,不知那外面世界也罢。
老人道,这倒也是,鄙村不需上交皇粮国税,无战乱惊扰,也无交纳粮租地契之累,人人自食其力,平等和睦也算上天垂爱,过的也如人愿了。见笑见笑。
思海道,老伯,你这一说倒叫晚生羡慕不已呀!
老人道,如不嫌弃,住个一年半载不是话下。
思海道,晚生不敢长期打扰,明日还得回去。
老人道,莫非老朽招待不周,还望公子见谅。
思海道,哪里哪里,我与内人当感激不尽,老伯宅心人厚,晚生一生不忘。
老人道,敢问公子贵姓?
思海道,这,啊,晚生姓唐,不知老伯您?
老人抚须大笑,一家人,一家人啊!真是这么巧。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吧。
思海感动得个泪水盈眶,退了座位,对老人一拜说,自家前辈,请受晚辈一礼。
老人扶起思海说,这下没得说了吧,你就安心住下,千万不要有走之念头。
正说着,红儿已洗漱过了,换了一身素净衣衫与老人俊美儿媳走出里间到了大厅,对老者侧身一拜道,太公在上,请受小女子红儿一拜。老人朗声笑首,请起,都是自家人了,往后你就帮帮素娥罢。吕小红道,往后可要劳烦姐姐了。素娥道,我一看我这妹子就不是一般人,一定是大户人家闺女,今生与妹子为伴又是我的福气了。俩人手拉手相视一笑。小红替素娥收拾起桌上东西来。素娥也不阻拦,俩人一起做了。
只听老人道,素娥我儿,弟妹已六甲在身,你岂能叫她劳作?
儿媳听公公一说,道,是的,公公说的对,我与姐姐聊的开心,咋的忘了呢?
思海低头看自家女人,只见小腹凸起,十足一五月身孕。
男人呆愣在厅堂椅上已无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