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宝乐看到五师弟时有多么高兴,众人互相介绍后,宝乐便急着向司马鸿打听路上的事情。
司马鸿把宁浩生拉到众人面前说道:“实际上路上没我什么事,我只是按照师父给的指示在黄山脚下转了一圈,接到宁师弟之后,就直接回来了。你们想知道些什么的话,不如直接问宁师弟。实际上我也想知道这几天他有了什么样的奇遇。”
众人将目光转向宁浩生,宁浩生喝了一口茶,慢慢回忆道:“记得五天之前的清晨,爹娘和我带着一个家丁和一个侍女去山中游玩,出门时还好好的,到了午时便下起了小雨,我们五人身上没带雨具,便在山中找了一个亭子躲雨。”
杨鹤自打上山以来,再没回过大陆,由于多年不闻大陆音信,现在听到宁浩生的故事,便屏息凝神,唯恐听漏了一字,手中那本目录册也被他暂时抛在了脑后。
“亭子地小又湿,无法生火,我们便聚在一起取暖。突然,山路上走来了一个瘦高和尚,在亭子前说了一句‘打扰了’,便走进来,坐到了我们对面。我爹看他尖嘴猴腮,不像是个好人,便没理他。那和尚朝我们看来,看到我时吃了一惊,眼睛好像放出光来,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最后只记得他在那边嘀嘀咕咕了两句,我便昏倒了。”
司马鸿在旁补充道:“那应该是旁门的迷魂咒,流传很广,那和尚能看出宁师弟良才美质,在相术上也算有点功底。”
“我醒来时,发现被那和尚扛在肩上,山路两旁的景色飞快的向后退去,知道他在飞奔。我打他,问他把我爹娘弄到哪里去了,他说爹娘还在亭子里,没把他们怎么样。我叫他把我放下来,他叫我别再想爹娘了,以后跟着他过,他说他在江湖上人称追魂罗汉,要收我为徒,只要我什么都听他的,他就教我飞天遁地的大法,将来也做神仙罗汉。”
“哇,好大的口气!”萧宝乐一听就跳了起来,还想说些什么时,杨鹤一把把他拉回椅子上,低声说:“噤声!还要不要听了。”
“听!当然听!宁师弟,你继续说。”
“嗯,那时,我想他自己如果能飞天遁地的话早该把我带出黄山地界了,还用得着跑吗?而且我看他腰上挂着一个葫芦,我猜八成是装酒的,想起爹爹说过,和尚有戒律,不杀生、不喝酒、不吃肉,否则就是坏和尚。我便这么和他说了,说他将来也做不了罗汉,又有怎么能教出罗汉徒弟。他很生气,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刀,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这把刀飞了出去,射进了树丛中,我听到一声吼叫,那和尚带着我走上前去,我看见树丛里躺倒着一头老虎,脖子被飞刀割掉了一半,刀插在旁边。我们去时,老虎还一抽一抽的,我连杀鸡都没看到过,怎么敢看?那和尚像个没事人一般说道:‘我这追魂刀很久没开过荤了,这老虎来得正好,虎皮留着做衣服,虎肉割来吃,虎骨还能拿来泡酒。你这小子如果不拜我为师,我就把你全家和这老虎一样喀嚓喽!’那时我真的怕他去找我家,就一边求他给我点时间考虑,一边想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此时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都可怜他那段艰辛的日子。但是萧宝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唉,如果有一位多愁善感的师姐在这里,恐怕早已拿出手绢擦……哎呦”
“咚”,“”两声。
“对不起,当我没说,宁师弟继续。”
宝乐的插科打诨使现场的气氛从压抑中解脱出来,宁浩生也变得活泼了起来,喝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讲:“那坏和尚好像认定我会拜其为师,也没和我计较,他把老虎剥皮剔骨,大卸八块,用虎皮包了带走,包不下的则被他扔在了原地,又把我扛起来飞奔。”
“约莫跑了半个时辰,他找了一个小山洞把我放下,拿出一支红笔,在一张黄纸上画了一个符,往我胸前一帖,念念有词,那个符红光一闪就消失了。这时,那坏和尚说:‘别想着逃跑,我在你身上做了记号,以后你跑到天涯海角佛爷也能找到你!不信你看你胸口。’我拉开衣服,看见在胸口上的确出现了和黄纸上一摸一样的符号。当时便吓了一大跳。”
杨鹤觉得那和尚的符厉害了点,便看向司马鸿,司马鸿对这种旁门追踪之术有些研究,便解释道:“这种符的确有,但是对距离和时间有限制,随着使用者修为的不同,其感应到范围和持续的时间也各有不同。那和尚已经被我斩了,从他的修为来看,限制应该在方圆十里和十二个时辰之内。”
宁浩生也说:“正是如此,第二天胸口的符文就消褪了,这先暂且不提。刚刚说到那和尚在我身上下了符之后,便放心地出去找树枝枯叶生火,由于雨还没停,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东西找齐。在这段时间里,我去地查看了那个山洞,发现在洞的最里面刚好有一个我能爬进去的小裂口,我在裂口中爬了好长时间,才发现出口连着另一个极大,极宽阔的山洞,因为实在太大了,我不敢走太远,稍微看了一下便回去了。和尚捡回了枯枝枯叶点起了火,把虎肉拿出来在火上烤熟了,撒上盐,扔给我一块,自己也拿起一块啃得满嘴流油,谈起在他捡枯枝的时候路过的山崖上有一株仙草,像是千年的灵芝,就攀上去采摘了下来,还拿出来给我看,还说遇到我他就转运了,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从山坡上闪出了一条大蛇向和尚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