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党?”连胤轩剑眉挑了一下,抿唇不动声色:“是些什么人?”
“回皇上,是一个地下组织,以暗杀和拿猎金生存于夹缝之间,非正非邪。最近他们专杀京城朝廷官员,非常猖獗,闹得满城风声鹤唳。”
“噢?”连胤轩眉一皱,饶有兴趣起来:“为什么没有人给朕上报此事?”
“所以连鹰怀疑冥党可能是受宫里人的指使,直接铲除那些不肯归顺于他们的官吏,至于其他的,估计都已经归降。皇上您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捆书页微烂的小册子呈上来,“这是连鹰缴获而来的,上面记载了冥党的下一个目标。”
“是吗?”连胤轩伸手接过,长指翻开瞧了瞧,拧眉:“一片。而后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鸣鸾殿的范围,到达了昭阳宫。
曲岸画廊,雕栏画栋,草长莺飞,花木山石,她的茞若房空了下来,在这欣欣向荣的春末,却没有生机可言。而其他阁,其他楼,却是喜气的,各家主子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正欢天喜地的聚在一起聊些杂碎。她没有参与进去,也没有理会她们的拉帮结派,兀自在那萧条的披香阁站定,想象湄颜在里面住过的日子。
她想,她现在应该跟湄颜当初的情形差不多吧,独宠,与这帮妃嫔脱离,明争暗斗,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要争的对象是她的亲妹妹。
“娘娘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举目凝思间,有人唐突的打断了她,并笑道:“这座院子是昭阳最大的宫殿,当年说有多气派就有多气派呢,硬是将那昭阳之首的茞若房也比了下去,呵呵……”
映雪听着这声音,没有诧异,回首让芷兰和两个侍卫退到一边去,折足回走几步,对那朱樱道:“不知朱姑姑今日有何指教?”
她脚上的绣花鞋沾有花泥,带了片片凋落的桃花瓣,朱樱的也是,发上还沾了一片。也就是说,朱樱和她走了同样的路。既然如此大费周章,那定是有话要对她说的了。
“指教不敢当。”朱樱今日到没有那日在德骅殿的刻薄无理,虚伪一笑,也撤去了她身后那几个小宫女,道:“今日我是来这里给各位主子送点礼,途经此处,恰巧碰上了昭仪娘娘,又见娘娘对此院如此专注入神,便忍不住来凑凑热闹了。呵呵,不知道娘娘想不想知这披香阁主子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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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映雪黛眉微抬。
“我以前只是太后娘娘也就是宁太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曾为太妃娘娘给湄昭仪端过打胎药,借梳发髻之便扯了湄昭仪两根青丝给巫师下咒扰湄昭仪不得安睡,也曾在太皇太后面前告状,说湄昭仪与画师有染……”朱樱掀开那猩红的唇,珠玑间细眉微抬,带起额上丝丝抬头纹,而那眸子有时带着冷笑的,盯着伸出院墙的那枝杏,“这里曾是昭阳宫最热闹的地方,因为这里天天让萧吟风和宁湘玉光顾,明里整暗里害,不得安宁。那个时候太上皇始终不肯立后,只肯封她们为婕妤,即便宁湘玉为他生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也不肯让一份。后来湄颜一入宫,太上皇就对她看对眼了,夜夜宠幸,为她独建披香。得知湄颜怀孕后,太上皇更有意封她为后,无奈太皇太后以死相逼,不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