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玲惊怔之中,抬眼望去,只见削魂一剑使出的剑势已不是先前那样的凌厉,那样的凶狠,身法也缓慢下来。
原来削魂一剑使出的剑式、身法都是以快见长,身剑合一,一气合成,所以使出的内力都是浑身解数,体力消耗甚大。
此时时间一长,连续杀了几百个士兵,忽觉体力不接上来,喘气声也大了起来。
现在还面对一千多个凶猛的敌人,削魂一剑不由暗暗叫苦,心想何时才能把来敌歼灭。
随着怒叫声中,削魂一剑手中长剑向前一刺,刺入那个士兵胸膛,又很快的将剑拔出,那名士兵随着倒在血泊之中。
不料就在这时,那名士兵倒下后,四周的怒吼嘶杀声忽然停了下来。
寂静得只听见雨落下来的声音。
寂静得就像荒郊野外的深夜。
削魂一剑抖着满头黑发,怒吼道:“吴凌天,你给我出来,我杀了你。”
在他的心里面,感觉吴凌天肯定在这里。
可是在他的怒吼声下,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声音的时候,似乎比有声音还要来得可怕,恐怖!
削魂一剑一生中仿佛都在寂静中成长,寂静的生活都一直在陪伴着他。
可是眼前的寂静却令他心跳。
他的心一直都在跳,可任何时候都没有现在跳得激烈,跳得可怕!
他用足耳力侧耳倾听,但除了雨声在响之外,还是听不到什么声音。
他忽然感到害怕起来,握剑的手在微微的发抖……
在窗口窥视的朱玲玲和丁华看到这里,俩人的脸色仿佛就像是远山上冻结多年的冰块,突然得到溶解。
“我知道了!”俩人同时都忍不住的说出这句话来。
丁华道:“我知道削魂一剑的那头黑发为何垂下来掩盖他的脸面了!因为他不愿让人知道,他的眼睛……”
朱玲玲道:“现在我才知道削魂一剑无论站在那里,坐在那里,仿佛都生了根似的,原来他的……。”
柳柳忽然也说道:“我也知道了,削魂一剑是个瞎子!”
柳柳说完这句话,脸色突然“刷”地红了起来,双耳发热,原来她觉得自己说出“瞎子”二字,在这个时候太不够风雅了。
丁华仿佛没有在意,自顾叹道:“只有眼睛看不见的人,无论耳力、嗅觉,都比常人灵敏,怪不得几百米外的声音,削魂一剑都能听到。”
朱玲玲也叹道:“也只有眼睛看不见的人,性情都比常人怪僻、冷酷、无情!疑心也都比别人大!”
柳柳道:“怪不得他在吃食的时候,从不跟他人共饮!原来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吃饭的时候,丑态露出!”
他们说着说着,对着平时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削魂一剑,现在从心里却感到同情和怜悯起来。
丁华感叹之下,抬目望去,脸色忽又一变,惊呼一声,对朱玲玲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话声中纵身掠起,从窗口跃了出去。
朱玲玲来不及问话,放眼望去。风雨中只见丁华身影如是流星一般,一闪就到了削魂一剑身旁。
丁华刚刚纵落到削魂一剑的身边,急忙大声道:“剑兄,敌人布下箭阵,快快离去!”
原来那些士兵见到削魂一剑如是一个煞神,来势勇猛凶悍,有万夫莫敌之势,个个都感到万分恐惧。节节后退。
那名领兵的将军见势,眉头一皱,急忙挥着令旗,示意士兵退下,布起箭阵。
这时,但见那些士兵都拉起了弓箭,等着下令射出。
削魂一剑听到丁华的话声后,心中刚自一惊,那名军官突然喝道:“放箭。”
一声令下,但听“休休”声响,一千多支箭密如骤雨,发出怒啸般的声音,向丁华和削魂一剑射去。
丁华见状,这一惊非同小可,要逃去已是来不及,当下急忙运起内力至双掌,向急射飞来的箭头扫去。
但听“呼呼”声响,那急射刺来的箭被他发出强劲的掌力震飞四散。
削魂一剑眼睛看不见,只有听声辨器,使出浑身解数,舞起长剑在身前布起剑网,斩断箭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