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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人不知(1 / 2)

1、

隐隐约约眼前一片青朦朦的亮光,而后下体阵阵的酥麻,腰间僵硬的酸胀,更有整个身子无力如同软泥。任森在这些之中微蹙了眉,迷迷糊糊醒过来。半睁了眼时,见得窗纸上一片白晃晃的明亮,心知时候已然不早。不抱希望地侧首看一眼身边,果然已经空了。

拥被坐起,任森看着方方正正的木窗格发呆,心下有些不明缘由的失落怅然。好一会,想起身下床,回神低头时才发觉,浑身上下清清爽爽,显然都被好生打理过了。知道这般的事,他的公子,断不会假手他人,任森忽然间便没了那些烦恼。再瞥到桌上覆着盘子的几碟小菜,旁边温在炉子上飘着香气的猪骨粥,还有一边的洗漱巾帕,任森勾起唇角,笑意一点点泛起,终是明明朗朗绽开来,于是揭被下床。

股间一紧,腰上一酥。

他伤重未愈,身体自然不如以往。任何方乍得相逢,心有感怀,索求又不免激烈了些……

任森面上一红,心下自唾一声“没用”,咬咬牙,小心下地,绕过屏风,挪去洗漱。

门口一亮,任何方探头探脑往里面张望,一看任森,喜道,“起了?”

“嗯。”任森扭头看着任何方进来,盛了两碗粥,不禁问了句,“没用饭?”

心下喜忧参半。

“还早。”合着块豆腐,任何方往口中送了勺粥。

任森松口气,落座,端起自己那碗。

“差不多可以当午膳。”任何方咽下东西,一边去够熏鱼,一边继续道。

任森一口粥噎在嗓子里,看了眼天色,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打扮,看了眼任何方衣冠整齐,嗅着他身上带来的墨香,心知他已经忙了一上午,粥的味道便古怪起来。

“是你吧?”任何方打发一碗粥,却没起身去盛,看着任森用,良久,忽然伸手越过桌面,轻触上对面的人消瘦不少的脸颊,“今早在书房算些帐目,算着算着,总不放心,老忍不住过来……你倒一直睡得不错。”

“我……”任森眨了下眼,因为任何方的话,略觉内疚,却一时想不出自己错了什么。

“是吧?”任何方执意要个答话。

“嗯。”任森点点头答了,放下碗,捉了脸上的手,握在掌中,低头看去。茧子有些粗了,显然这半年拔剑打斗比之前多。皮肤也更黑了些,看来少不了奔波辛苦。指甲一样的整整齐齐,却因为磨损减了几分讨喜的色泽。

任何方被他看得古怪不安,往回抽手。

任森没放,起身绕到任何方身后,环了他,提他起身,整个扣到怀里,道,“是我。”

任何方转身摸索上任森的眉眼,描摹良久,而后一路向下,捏向他的肩臂。

“方子我拟了,配置要些时候,后日开始抹。”揭了留眠衫,露出从肩头臂膀连向后背的大片晦暗不平的肌肤,任何方一边查看,一边低声道。

“嗯。”任森由着他,只是把任何方扣到自己另一个肩头,不教他看到那些可怖的毒痕。

“内伤。”从肩背顺着手臂移到腕上,任何方听了听脉,心里一紧,“要想恢复如旧,只怕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

“不急。”不要累着你自己才好。

“这骨……怕是要断了重接。”任何方侧低了头去看,一手逡巡向下,探到任森断骨之处,贴了掌,“好在有药,断时没多少苦头,只是还待调理些时日……接了之后,头三个月不好熬。”

“没事,不疼。”任森想也不想便道。

“怎么可能。”任何方皱眉。

“不疼。”任森温声劝了一句。

“怎么可能……”任何方语气里恼起来,揪了任森衣襟,抬头瞪着他,恨恨道,“怎么可能!”

“我……”任森想不到任何方忽然在这上头较起真来,有些慌了。看着任何方眼里泛红,神色凶狠冷冽,任森心里一惊一疼,偏偏夹杂了欢喜。怕他弄伤自己,或者忍不住诱惑,到底低头就了他的唇,连带堵了他的舌。

任何方顿了一顿,而后扣着任森后脑,深深纠缠。吻到后来,已然动情,于是带着人到了床边,压了上去。

“何方……”任森因为太过明亮的光线下,两人赤裸纠缠的身体,毫无忌惮的肆意,羞惭难当,面上身上更见红晕,不由开口讨饶。

任何方却没注意到,时不时唇舌稍有空闲,还在嘀咕着那四个字。

任森听得明白,心里又痛又热,好似浸在热水里绞拧着。扣着身下被褥,五指虽然发白,他还是忍下酥麻和不适,打开身体迎合。一触即发的时刻,尽力不去看自己的姿势,任森盯住任何方眼睛,抑下颤,定定道,“是我,我在这。我没事了。”

任何方虽然恼怒,到底尚知些轻重,闻得此言,蓦然看向任森,交目半晌,眸中莫名的恼怒渐渐化成如水的深邃。稍顿了会,注意到彼此的模样,任何方轻叹一声,伸手放下床幔,扯过一边的被子一扬,从头到脚覆了两人。

任森长长舒出一口气,鼓起勇气缠上去。赧然燥热里,笑意不由盛起。

任何方放下任森两腿,侧躺到他身旁,一手从他一肘扣了他腰际,手摸到他胸口,捏掐着已然突起的小巧,而后滑下去捉了他的硬挺。亲吻抚弄良久,这才慢慢埋入任森体内。

任森不知道会有这种姿态,身体被进入至从未有过的深处,腿和腿紧缠带来过人的亲密,他也就再管不住喉间那些不似自己的声音。

进进出出里,一片黑暗中,任何方贴着身前的人,鼻尖顶着耳际,如释重负,在灼热的喘息和撩人的低吟之间,合眼轻轻应了一声。

至深的快活间,任森模糊听得,心里一宽,只觉得没了重心,不知上下,颠然云际。

2、

北地秋寒,中秋后月余,屋里便烧了炭火。任森日日喝汤抹药,断骨重接后行走不宜,只得架着腿静卧。好在兄弟几个进进出出之际有什么消息总来和他通口气,又有剑法心法可参,倒也算不得无聊。

任何方知道自己一旦疲累,睡相便不好,庄内事务繁复,怕动到任森伤腿,不敢再与他同眠。偏偏不放心任森夜间起身不便,于是搬了个小榻到窗下去陪睡。他夜里老踢了被子缩在一角迷迷糊糊睡,任森白日无累,睡得浅觉,自然惊醒,哪里舍得他如此,总免不了跳过去,顾好了他,再跳回来。

所以没多少天,任何方停止多此一举,又挪回任森床上去了。他虽然习武,其实却不耐寒,也怕热。无关体质,纯粹前世的空调惯出来的。这回往任森身边一蜷,得了体温相暖,又有人给摁了被角,夜里也就格外地安分下来。

两人耳厮鬓磨,后果不言而喻。虽然限于任森带伤不便,止于唇舌十指而已。以任何方的手段,却也足够教任森面红耳赤,不知身在何地。更有擦身洗浴的时候,自然离不得任何方帮手。任森眼见自己被任何方轻轻松松打横抱去,少不得心里起伏。耻辱到不至于,可蜷在比自己小了许多的少年怀里,又兼是自己暗慕了十数年,得了自己身子的公子,羞惭却是难当的。这般一日日下来,任森神色渐渐多变。他原本成天面无表情,不过为了掩饰心思。如今既已不须,自然也就放开。

任何方见任森笑意恼意羞意日渐明显,却带了成年男子不该有的生涩,心里又喜又酸,言语行为间,难免逗弄更多。任森虽然免不了窘迫羞恼,到底顺惯了任何方,有眼下破难重逢,心里又着实欢喜,于是放任。

一个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偶有小儿无赖之状。一个平和沉静,反应涩硬,其间自有爱溺纵容。如此,竟也恰好相处怡然。

转眼两月过半,任森年纪轻,底子又厚,加上良医好药,已经拆了夹板。只是伤腿肌肉久不得用力,萎缩得厉害,少不得再好生调理。故而日常琐碎,还是借着任何方经手。

难得的午后大雨渐停,竟有阳光撑开乌云,窗外日光明起,耀着满院的润泽照入屋内,映得面前的人脸形更显瘦削,任森被任何方半扶半抱挪出浴桶,忽然间对自己满心愤懑,却又想不出到底在恨什么物事,只是撑立着就过去一个吻,“消减了。”

“忙是忙了些,其实也无甚么大事。”任何方微微笑着接了那个吻,帮任森擦干全身上下,将衣衫递给他,绞了巾帕挂了,回身顿了顿才道,“徐家力揽大权,齐瑞王年末破例回京叙职,那步长将军也……只怕西北乱荡,他们终究不会甘心作壁上观。”

他日常作息忙碌却也规律,脸上身上少的那点肉,不是任森,还真不得知道。

任森一时无语,任鑫那些个之前只对他提及这些日子没准有大客人上西北。眼下想来,北地固然土地贫寒,多砂石,终究是大琅境域之内,不由担心,问道,“庄里如何才好?”

“哼。”任何方乜了眼屏风外,随即淡淡道,“一只老虎瞄上一只狼,难办。三只老虎对上一群狼……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麻烦些而已。”

任森随他目光看去,正是挂在床边墙上,其貌不扬的匡,想起剑出鞘时的无声无息,心里一拎,忧道,“何方……”

“嗯?”任何方轻声应,目光落回面前人身上,“说这些做什么。”

“要用剑么?”任森追问了句。

“随身带着就行……”任何方答,一边跪坐回床边,小心解了任森刚刚系上的衣带,探身去看他肩背,“毒倒是消得差不多了。”

说得正经,褪下衣衫的时候,神色却不是那么回事。

任森知道这答话来得敷衍,奈何身子在任何方游走拨弄的五指下已然开始轻颤燥热,他两手撑着身后,心里低低哀叫,眼见天色愈来愈亮,虽说不是头回如此,毕竟难免窘迫,还有那么些难堪。

可是却又喜欢。喜欢任何方的没道理。眼前这个人,跟在他身边十来年,没见他盛气凌人为难作弄。也只有处得亲近的,才会偶尔被他调侃。所以,纵着他对自己放肆,任森心甘情愿里,带了暗暗自得的欢喜。

只是到底局促,于是合眼别开脸去。

但……

怎么逃得过。

“我们……”任何方趁任森扭开头,啄上他喉结,坏心眼地咬了一口,舌尖轻轻划过,“进山住些日子罢。”

“进山?”不是有客人要来么。就算不来庄里,也走不开罢。

“嗯。天太冷,白首峰上有地热,那里的水对身子也好……”任何方摁了任森,尽情抚揉,叼啄,口舌不得闲暇间,含糊道,“反正,要喝的药不多……虽比不得任鑫周到,也不至于疏漏……”

“你同去?”任森讶异。

“自然。”任何方随手轻拧了一把,奇道,“难不成贴身这些琐事,你想假他人手?”

任森不防,泄出一声呻吟。他竭力集中注意专注看了会任何方,却辨不出他言语里藏了东西与否。

任何方见任森定定默然不语,想当然以为是仇怨未偿,轻叹,“你若觉得不够,往后再作打算。如今,还是先顾了身子罢。”

“你,不见么?”不见那齐瑞王么。

“有何可见。”任何方不解,含了任森一边小巧,正忙得不可开交。

“可……”任森想起那晚自己在院中候了大半夜,想起此后那齐瑞王有求于任何方时的理所当然,礼仪周全下的把握笃定,声音不由发涩,“可……”

“唔?”任何方嗓音已然暗哑,轻声问,“要不要,试试新的?”

“……什么?”念起往事,分心之下,任森一时还不曾察觉危险。

“别看。”任何方不见任森恼恨,只当他同意,立时动手。

话音刚落,任森只觉腕上一紧,竟是被捉了两手缚到床头镂花木栏,接着便是眼前一黑,胸口腹下微凉。他本就武艺不如,加上全无防备,叫任何方轻易得手。不知接下来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任森张嘴欲呼,到底羞于大声,只得低低恳求,“何方!”

任何方眯起眼,敛了唇角一勾,俯身将任森的分身一点点含入。

“何、何方?”任森只觉得最敏感灼热的地方,像冬日里久疲的人滑入暖水的浴水一般,滑入了一个光滑柔软的所在,那滋味妙不可言,颤抖再也抑制不住。

“……”任何方翻了翻眼,心道我又不会腹语,如何还能答话。

“何方!”

“……”

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往那处涌,任森心知不妙,急喘间咬紧牙关,拼命扭动身子想挣开,却到底没有忍下来。

任何方本就不算熟悉,年长日久又有所生疏,顿时一愣,险些呛到。咽下口中液体,任何方微微蹙眉,随口奇了一声“好快”,而后松了任森手腕,自去拿巾帕擦拭干净嘴边脸上的残余。

任森举臂遮了脸,又听得他那声语,懊恼得不知如何是好。任何方眼尖,转身又粘回去时瞧见任森下唇上破了两处,牙印深痕尤在,不由无奈一叹,续而又好笑出声。

任森闻他轻笑,窘极而恼,猛然放下手瞪向任何方。

“我莽撞了些。”任何方吻过去,轻轻舔掉那些咸腥,直到小口子收了出血,才道,“被人迫了,为生计所逼,自然是辱,是不堪。可既然两情相悦,哪里有什么顾忌。”

任森听得他两情相悦四字落在耳里,想了会,眉角眼梢到底不禁笑笑地扬起得意,也就渐渐自如起来。

任何方接着瞅瞅任森面色妩媚绯然,身上晕红处处,心里喜欢,更加放肆,想了想,额外小声嘟囔了句,竟然是,“只可惜味道不怎么样。”

任森不敢置信地对着任何方贼亮的眸子愕然了一瞬,忽然间恨不得翻身钻到床下去。

任何方得意轻笑,拿身子蹭着任森,顶抵他。任森好气又好笑,顺着暗示,压下羞涩,打开来迎合。

两人渐入酣处,任何方忽然想起刚才那茬,挣扎着问了句,“莫非你,其实也,不……”

“既然甘心,哪里会有什么。”任森自然明白任何方说的何事。他心里无奈一叹,心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到底别开头,极小声喃喃,答了。

已经准备妥当,任何方架开了任森腿,正是一触即发。看出他懊恼,换了个蓄敛些的姿势,复又挑逗安抚,却忽然半撑了身认真唤,“森。”

“嗯?”任森听得任何方语气认真,不知何事,扭回头看他。

任何方讨了个吻。

任森由着他去,只觉得自己被诱哄了。

任何方扣着任森腰,捉了他前端,慢慢填入他身子。渐渐动起来时,在他耳边低低道了句,“别再做那种事了。”

现在想起那夜,他惊怕已无,只剩满腹怨气。可唇下肌肤新生,尚有些嫩得异常,时时提醒任何方,此人吃了怎般的苦头,到底也就没法朝他发难,种种恨恼,最后只得了一句不是抱怨的抱怨出口。

前端被捉了捋套,身体被进入到极深的地方,尚有细吻浅啄落在肩胛耳颈,任森一边暗叹任何方深谙此道,胡思乱想着刚下山那几年,这人哪里风流了去,一边扣了床沿,扣了任何方梏着自己的手臂,欢喜他娴熟里的体贴讨好,知道任何方虽是索欢,却也是求欢,身子快活间,心智渐渐迷离不清。

故而,没有听清那句话。

3、

任何方想得虽简单,奈何天不作美,自有人找上门来,硬是耽搁了行程。

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三师姐,丁兰慧。

三师姐倒也罢了,任何方大可不尽地主之谊。奈何今日不比往常,丁兰慧带球跑,一跑直接跑进任何方起居的内室附厅。

“师姐待要将那林蝴蝶如何?”任何方新沏一壶,给自己续上,而后将壶放到任森手边,重新落座。

端给丁兰慧的,却是温在一旁的枸杞冰糖菊花茶。

“什么林蝴蝶,他眼下压根一条死毛毛虫!”丁兰慧将各色事情说到这时,尚精神抖擞眉飞色舞,闻得提及此人,顿时咬牙切齿,“小师弟,你和大师兄两人辛苦,我好不容易找来的珍材,吊得他一条小命保下来,他竟然投入无量门下,到四芸山出家去了!真正岂有此理!”

“师姐不如待生下孩子再作计较。”到时候不怕那父亲不找上门来。

“阿?哈……哈哈……”丁兰慧打着哈哈带过,转而一本正经教训道,“小师弟,有损女儿家清誉的话不可乱说。”

任何方默然,心道当日你一战成名,天下还有人不知才怪。又想到那林蝴蝶……林公子容貌尽毁,武艺大失之下,加上丁兰慧如此飞扬骄傲的性子,难得会体贴劝慰,自惭形秽,心灰意懒,避走也是难免。

“林公子此番虽然保得性命,武艺身子却是俱折,一时失意不振,也是人之常情。”

“他若为此一蹶不振,遁入空门,这般的人,不要也罢。”丁兰慧轻抚隆起的小腹,满不在乎道。又妩媚一笑,“不如,小师弟,这孩子就算你的如何?”

任何方一口茶险险呛到。

任森愣在当场。

丁兰慧细细一想,犹自觉得不错,于是马屁拍上,道:“反正,小师弟的性子,好得很。”

“师姐。”任何方看了眼任森,道,“难道你不晓得?”

任森垂眼,吹吹茶,暗松口气,自笑多虑。

“那又何妨,不过请次客,出些教养耗费而已。”丁兰慧奇道,她左右算算,以任何方的性子,既然有了一个,自然不会再沾别的人,这般,叫小儿少受些世言所累,不过举手之劳,又是互惠互利,实在妥当,“名分空着也是空着,反正他又不会生,如此,省得你外面去捡。”

毕竟自小一同长大,某些事上,又是性子相仿的,丁兰慧也算了解任何方。想得说的,其实都不错。奈何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任森闻言,猛然喝入一口茶,浑然不觉烫到。

“……师姐的好意,小师弟心领了。”任何方抚额头疼,心想就算要收养,也得挑个乖巧些的……虽不好拜堂成亲大宴宾客,却毕竟是两人之间的……懊恼中不曾注意任森那边,暗自直叹道孕妇实在不可理喻,“只是,师姐不是说要气死那林蝴蝶么?”

“我改主意啦。林公子的,自然该那般。我的,却不同。”丁兰慧理所当然道,然后正了神色,轻叹一声,“其实无他,不过武艺上头,想请小师弟多操些心。”

“原来如此。”任何方明白丁兰慧吃了大亏的缘故,细想之下自觉摆场酒拜个堂并无不妥,但不知为何,到底没有应,“那叫他认了干爹就好,免得麻烦。至于武艺,自当尽心尽力,视若己出。”

丁兰慧笑:“小师弟原来却比我还怕那些麻烦。如此也好。对了,师弟你是一岁开始习武的罢?”

“一岁八九个月。”任何方瞄了眼未雨绸缪的丁兰慧,心下不由同情那未出世的孩子。

任森默然不语,只是又喝了一口。

师姐弟言谈甚欢,不过丁兰慧诸多事务,耽搁到次日,也须告辞。

庄门口。

任何方稳了笼头,顾着任森上了马,这才翻身上了自己那匹。

任森神色宁和,却又有些局促。从来只得他们兄弟给任何方跑腿,如今颠倒过来,他多少还是不习惯。

任何方察觉他不安,不知何事,侧头望去,目露询问之意。

任森掩下神色,摇摇头。

任何方不明所以,倒也不在意。冲旁边的一辆马车挥挥手示意别过,轻夹马腹,懒懒甩了个响鞭,一边回头看了眼庄子,而后远眺晨霜皑皑的苍茫坡野,长吁了口气。

任森看着他,见得他如此,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两骑缓缓小跑,渐渐远去。

马车里。

“阿,我那小师弟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丁兰慧埋在垫子毛皮堆里,舒舒服服依在车厢上,挑了一角车帘,远远看着外头,“只是……你家公子,好似自个还不明白呢。”

任在一旁,听得话语,点点头当作应了,拨好炭火,递给丁兰慧手炉。

“哎,谁要这个啦?”丁兰慧放下帘子,见了递到面前的东西,不由瞪大眼睛,“我可是有武艺的!”

任挑挑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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