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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到上海的时候,天忽然下起雨来,瓢泼大雨。
夏天的雨,世界各地千篇一律,来得快,来得猛,但去得也快,像男人的高潮。
这是流得很高中作文中的一个比喻,这个比喻用得过于前卫,远远超过了我的水平,所以这篇作文理所当然地被那个学究式的语文老师像六七十年代搞批斗一样批斗得面目全非。更绝的是,批斗会后,射门问流得很,那女人的高潮呢?流得很劈头给了他一拳,你丫去问你那个球门啊!
雨水沿着车窗的玻璃弯弯扭扭地流下来,像离别时的泪痕。
这是张弛的比喻。如果老学究今天看到这个比喻,一定会大加赞赏,旁征博引地论证这个比喻是多么地有诗意,多么地符合风雨惹人愁的意境,多么地细腻如女人的心思。
车到苏州的时候,大雨丝毫没有变小,看来流得很的比喻有点失调,抑或是这一次老天事前吃了伟哥,刻意坚持这么久,为的是破流得很的比喻,一洗前耻。
但泪痕依旧,我走上月台,回头望处,车窗上泪痕依旧,玻璃后的张弛,也依稀有两道泪痕。
再见了,曾经的恋人。这一次或许真的是不会再见了。
我挥一挥手,像徐志摩对着康桥,柔肠满腹,但决意离去。
大雨天的出租车比钻戒还珍贵,我们四个男人在出租车招呼站挨了半个小时才轮到一辆破车。我不由得想起秋桐的好来,如果她在,嘿嘿,这个时候估计车子已快开到吴江了。美女的能力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容忽视的。
一想到秋桐,我的胸膛都有点容积偏小,心脏老是突突地想往外蹦。
出租车开到吴江开发区的时候,雨完全停止。算一算这场大雨,全程陪着我们从上海到吴江,前后大约两个小时,完全打破了流得很的高潮论,让他狠狠地自卑了一把。
周六的三里桥,人满为患,雨才刚止,人们就像冬眠醒来的动物迫不及待地涌上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