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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像中国对日本一样放弃对二战的索赔,就像今天,再听一听日本处心积虑的歪曲历史或是真心的忏悔,都已经变得没有任何内容,只是一种形式。
形式上的东西,其实这个词被人造出来开始,目的就是用来遮人耳目的。
可是,我们之间,还需要遮掩谁的耳目?
难道中间,真的还有内容?
我说,你想放弃那个机会吗?
张驰的脸变得更白,嘴唇哆嗦得更历害,你能听我说
我说,过了今天,可能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心情。
张弛“哇”地一声捂着嘴哭了起来,哭得毫无形象,我从来没有听过那种哭声能包含那么丰富的内容:悲伤、喜悦、压抑、释放、含蓄、奔放、不知所措、慌不择词……即使那次在江兴大桥上她抱着我哭得歇斯底里。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背,拍了两下,才发现这个动作已经让我回到一年多前,她只要表露出不高兴,我就会拍拍她的背,聊作安慰。这个动作已不再适合我对她做了,我尴尬地抽回了手,她已经发现,抽泣着说了声谢谢,然后说,对不起,我无法控制。
过了好久,张弛才忍住悲声,轻声说。
那时我爸爸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下四万多的债务。那时离高考只有两个月,妈妈起初还瞒着我,只是说爸爸是阑尾炎手术。后来,我回去拿生活费时,她再也凑不出钱来,才哭着说,丫头,别再辛苦了,考上大学咱家也没钱再让你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