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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相信天意,就像从来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佛祖与上帝一样,那些东西是人们在绝望无助无所寄托时遁世的一种冠冕堂皇又无可奈保而且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按前面说过的缘份的机率来讲,张弛从遥远的乡下考入四十二中,我们是百万分之一的缘份,她又从南京穷追不舍地搜寻到吴江,虽然有刻意的成份,但未尝不是一种亿分之一的缘份,而今,在深圳,可以说是一个天南海北的地方,民俗文化村,一个游客,一个村里的文艺工作人员,在一场拉郎配的游戏中重逢,电影情节里也没有的一种重逢,我无法再计算这是一种多少分之一的缘份,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对不起,可能你又误会我了。
我只是在说,我现在有点怀疑我从来不相信天意这件事情,这跟他娘的天意有没有关系?
我呆若木鸡地一直到游戏结束,幸好场上不乏在观众面前手足无措的呆头鹅,我没有显得别具一格,只是我的表现前后判若云泥,到底让米粒看了出来。
大树后,仙女们对舞伴一一挥手道别,笑盈盈地说着谢谢先生配合的客套话,好事的游客还要跟她们合一下影以示留念。
张弛没有跟我挥手道别,只是看着我,说,我三点钟才下班。
我点了点头,跟在那些游客后面离开。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一个“才”字,道出她想跟我呆一会,只是他还要上班,但她肯定会在三点钟后等我;我并没有说话,但她或许已经明白我有很大的可能会在她下班后去找她。
两年的懵懂之恋,或许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程而已,但毕竟培养了一些无法解释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