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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太阳像瞌睡虫一样让人懒洋洋提不起半点精神。
我仰躺在草地上,秋桐头枕在我的胳膊上。
秋桐说,今天还要不要去上课?
我说,你说呢。
秋桐说,现在十一点钟,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要不……
我说,要不,小睡一下,下午再去,这该死的眼皮,老是打架。
秋桐没有吱声。
我说,吱声儿。
还是没有吱声。
我支起头来,发现她并没有意见,而且已经先行把眼睛闭上。
连日里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神经如一张绷紧的弓弦,一旦放松,便觉精疲力竭睡意浓浓,当下眼睛一闭,就此沉沉睡去。
朦胧中,四面八方涌出一群蚂蚁,抬了我就走,像小时候的游戏,用一条青虫引出一窝蚂蚁来抬了就走一样,我就是那条青虫,有几只蚂蚁得意洋洋地爬到我的耳朵里,奇痒难当。游戏的结果是,往往用一瓢滚烫的开水将这些馋鬼一网打尽。
我不由骇然大叫,不好,这些蚂蚁一定是找我报仇来了,死在我开水之下的蚂蚁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你吓死人啦,突然这么大声音!耳边响起秋桐的声音。
我睁开眼来,秋桐正笑吟吟地坐在我面前,手中一束柔柔的青草犹在我耳朵上不停的撩拨。
原来是梦一场。
我问,几点啦?
秋桐丢开手中的青草,,十二点半,还有一个半钟才上课,要不,你再睡会儿?
我坐起来,你还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