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段时间后我就明白了,那是为了方便第一次去买套套的人或是脸皮薄的人能飞快地拿下选中的那一盒然后再扔下一张价值相当的钞票匆匆逃离。
我就是那样的客人,站在一架之隔的音像制品区装模作样的选盘片,然后偷偷打量,选中一款后付诸行动,从取套套到付帐逃离商场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并还被那个长满青春痘的收银女生的一副不知是羡慕还是嘲笑的眼神目送了五秒,这让我有点无地自容。
三里桥就这样畸形地繁荣着。
6
晚上表嫂回厂里和姐妹挤,我和表哥则躺在表嫂擦了又擦的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风扇在头顶呼呼地转个不停,还是让我出了一身汗。电视里放着一套不知所云的肥皂剧,男女主人翁正在闹分手,时而哭时而笑。
生活或许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哭哭笑笑。
我笑过,我哭了吗?
我对着那纸取消我一年高考资格的通知书哭了,但没有流泪;我对着爸爸妈妈叔叔婶婶舅舅舅妈叔公叔婆的叹息哭了,但还是没有流泪;我走过街头,背对左右街坊的指指点点哭了,但没有流泪……因为我坚信,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我面对表哥一句“你恨她吗,那个张驰”我流泪了,却没有哭的感觉,我只有一股敲骨吸髓的疼痛,从心里漫延开来。
“阳,我想和你一起去上清华或北大。”
“那你得努力呀。“
“你只要数理化给我各抄十分我就能行,语文英语政治我自己搞定。”
“你疯了,这是高考,不是测验,搞不好我们都得完蛋。”
“你不想我跟你一起上学,一起毕业,一起参加工作,然后再很多人羡慕的眼光与铺天盖地的祝福里走进婚姻的殿堂吗?”
……
那些话当时是多么柔情万种,结果全是他妈的一个个在阳光下美丽的肥皂泡,风一吹过,次第破碎幻灭。
想起这些我泪如泉涌,我给我自己很多理由坚强些,但无法忍住不心痛。
恋人的背叛,或许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