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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下邂逅 (下)(1 / 2)

一阵轻盈的敲门声提醒了两人,是庄中的一个侍从。

“庄主,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洗完后和大人一起前往客厅用膳。”

耕助先生拍了拍的肩膀,笑道:“陈年旧事就暂时讲到这里吧,我们去吃晚饭。我看大概已经饿了。”

的确,亏庄主所赐。

两人去到客厅,发现诗乃已在等候。

“晚上好,父亲,。”

“晚上好,诗乃。”

“哇,今天的晚餐好像特别丰富。”耕助先生好像发现了什么。

“呵呵,今天是小姐帮忙准备的晚餐,大概希望大人可以好好品尝一下吧。”旁边的厨房阿姨笑道。

“呵,因为难得来一次,不好好准备一下是不行的。”诗乃笑道。

虽然平常晚上都和诗乃一起做饭,但却发现今晚的饭菜格外的精彩,是因为太累导致的吗?多半不是,看来诗乃的厨艺还只露出冰山一角。

“对了,父亲不是说有东西要交给吗,今天早上很早就起来到找了。”在晚饭快吃完的时候,诗乃忽然提起。

耕助先生从坐垫上跳了起来:“对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差点忘记了,多亏诗乃提醒。”

说罢便往外面跑。

“不好意思呢,父亲就是这么健忘。”诗乃笑道。

倒是很期待这次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耕助先生才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盯着那个木制盒子好一会儿,感觉款式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怎么样,有印象吗?”

“嗯,好像有一些。”注意到上面有一个圆形的徽章,微微一怔。

“嗯,这个是御影家族的家徽。”耕助先生点点头。

由五芒星构成的徽章,外面则是双层的同心圆,这就是御影家的家徽。

看着眼前的徽章,愣了好一会儿。

木盒被打开了,露出另一个盒子,是由铁之类的金属制成的,可见对里面的物品十分重视。耕助先生把嵌在木盒里的铁盒取出来,递给了。

“这个东西,是克鲁昂先生拜托我交给你的。”

“老爸?”忽然一阵欣喜,随之感到疑惑,为什么父亲没有直接将这个东西交给自己,而是让耕助先生代劳。

“看上去你有些疑问,其实我也不大清楚。那是在和你第一次见面的那段时间内被拜托的,也就是你五岁的那个时候。”耕助托着下巴,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

“克鲁昂先生只是这样说了,请求你把这个东西在十八岁生日前交给他。我当时也很奇怪,但是我很敬佩克鲁昂先生,所以对于他的请求我也很乐意接受。我也问了他详情,但是他不愿多说,大概是跟御影家有关的事情吧,记得当时他的神情很凝重。”

为什么是十八岁,而不是当时?让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人在十多年后把这件物品交给自己,要是万一对方发生什么事故,或者这么长时间内物品又有损坏的话,这件事情不就无法办成?不对,就是因为考虑到了时间的长久,这个东西才用两层的盒子慎重保护起来了,真的是考虑到了这点吗?也不对,老爸好像知道无法把这件东西交给自己那样,才把它交给信任的人代劳,但是为什么不是别人,不是母亲,不是维利尔斯先生,而偏偏是耕助先生呢?还是不对,如果说这是为了把东西交给自己,那么那场灾难,老爸一早就预料到了吗,还是说只是偶然,又或者是自己在那场灾难中死去的话,又会怎样呢?

短短十几秒,思考了无数个问题,各种感情,各种回忆,各种疑问都涌进脑海了。

“快拆开看看吧。”

庄主的一句话把拉回现实。

的确,想这么多也是没有用的,先看看再说吧。

小心翼翼地把铁盒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层层的符咒,上面写着看不懂的文字,或者说是图案,大概是用来保护里面的物品不受外界侵蚀的吧,果然考虑得很周全。这样看来连最外层的铁盒和木盒也有什么特殊的保护功能才对,并不仅仅是盒子和装饰。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对符咒上面的图案有些印象,似乎是很久以前看过的。

接连这么多的东西都让有些吃不消。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算了,想不起来也没有办法,有些东西就是这样,需要的时候不在,等不需要的时候,就会自动蹦出来的,那就暂时慢慢等待那个不需要的时刻的到来吧,天生的无紧张感说不定是一种福气。

小心地把一层层的符咒取下来,终于看到真凶被一个淡黄色的丝绸布袋裹着,袋子上面同样有着御影的家徽。从重量和大小判断出了里面的物品。果然,是一个手镯。

先不说做工,整个银色的手镯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那不是金属的温度,而是手镯上所蕴含的那种压倒性的魔力,说不定那些咒符,并不是为了保护这个手镯,而是为了阻止它魔力的外泄。但是又好像不是,因为且不说魔力的强大,这个手镯明显就不是为了增强施术者的能力所制作的。为什么会知道呢,就连也不清楚,只是这种感觉,或者说是因为一触摸到它就觉得自己的魔力在流失吧。手镯上镶嵌着一个紫色的晶体,大概是水晶那一类的东西吧,银镯外圈遍布着刻上去的极小的咒文和中心的一个御影家徽,而内圈也大致相同,只是御影家族的徽章被换成了一个菱形的徽章,看上去像是由四个菱形围着中心组成的图案。这个图案,是见过的。

耕助先生并没有接过手镯,而是远远地看着,似乎对里面的东西早已知晓,大概是的父亲跟他说过吧。

庄主忽然道:“对了,克鲁昂先生还说过,今后要一直戴着这个手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取下来。”

又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东西,刚才碰一下就觉得自己的魔力在流失,要是一直戴着它那不就整个人都垮了?假设归假设,还是把手镯戴到左手上。

刚刚好,大概是为自己度身订造的吧,为了十年后自己而制造的杰作。虽然感觉到手镯好像是紧紧地吸附在自己手上,但是刚才那种失去魔力的感觉已经渐渐没有,相反,感觉到又恢复过来似的,同不戴又没有什么区别了。

望着手腕上的银镯,又慢慢陷入沉思。

院子里的晚风轻轻吹着,池塘酝酿着昏昏欲睡的气息。

静静地坐在庭院的长椅上,抬头望着那半圆的明月。

最近的事情好像格外多。这是最能表达现在心情的一句话。

“怎么样,这个庭院的晚上也很美吧。”耕助先生走了过来。

的确,这里弥漫着不同于自家院子的气息。

耕助先生在旁边坐了下来。

“诗乃呢?”问道。

“洗澡去了。”耕助先生望着,笑道,“怎么样,要去偷看吗?”

这个家伙刚才还那么正经,怎么突然又变回原样了。

“哈哈,开玩笑的。”

这家伙的玩笑还是那么的不正经。

“半月吗?”耕助先生抬起头看着那似乎快要被云所遮盖的半月,“说起来,我和爱子成亲的那天就是半月天。”

“接着我们洗澡时候的那个话题,好吗?”耕助先生似乎在征求同意,不过就算拒绝,结果也是无可避免的吧。

于是乖乖地点点头。不过说真的,还是想听下去。

“你知道的吧,诗乃的母亲。”

诗乃的母亲?好像印象中没有见过。不过说起来,自从一年前再次来到这个城市,再次进入加贺见庄,一直都没有见过面,但是大概是知道的,大概是去世了。

“爱子并不是诗乃的母亲,爱子在和我结婚不到一年内就去世了。”

微微一怔。

“是难产,结果连胎儿也保不住。”

耕助先生直直地盯着那半月,半月似乎无法与先生对视,迅速披上薄纱。

“如果说那时我是多么地感谢神的话,从此我便有多么恨神。我恨他为什么给我希望,然后又从我手中夺去一切。”

虽然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就算是性格开朗的耕助先生,也忍不住咬了咬牙。

“自从爱子去世后,我便打算不再娶妻。但是一方面是家族的压力,而另一方面,是因为爱子临终前的话。”

“她好像知道她和她肚中的胎儿都无法生存下去那样,但她没有任何对生命不平的抱怨,而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她临终前告诉我,要我答应她一定要重新娶妻生子,好好生存下去。”

突然间耕助先生笑了一下,虽然是笑了,但是那个声音似乎很有些讽刺,或者说是无奈,或是自嘲。

“的确,生存下去,那是对我来说这是她留下来的一切。本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也放弃了对神的供奉或者是愤怒。然而天命又是如何的捉弄人,还是这就是人生。我自从爱子过世之后,就一直对婚事提不起精神,然而这一次做媒的不是我父亲,而是你的母亲秋子小姐。”

“或许是这个缘故吧,我以为得到了一些慰籍。我的第二个妻子原名叫作红濑香苗,很美的一个名字,和人一样美。虽然我一直忘不了爱子,但是我的妻子一点也不介意,香苗是那种天然传统的女性,带给我无限的温柔。就在我本以为已经痊愈了,在地位上我是一个当家,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自认为这是神给予我的补偿。但是那个喜欢捉弄人的神又在七年前夺走了香苗的生命,又留下我一个人。”耕助静静地望着澡堂的方向,“或许这一次并不是一个人,还有我的女儿陪着我。,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刚想回答,耕助先生叹道:“这个星期是香苗的忌辰。”

原来是这样。先前的事情一股脑地涌进思绪。为什么庄主会问诗乃是否有什么变化,为什么诗乃那个时候会如此的奇怪,为什么周围的气息会如此哀悼。

“诗乃跟她母亲一样,都是那种天然的女性,或者说是纯洁吧,令人感到与这个俗世所不相吻合。”

的确是这样子的。诗乃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是在怎样的环境还是怎样的状况下,都可以做到平静自如。不过那也可能是外面看上去而已,诗乃其实是很纤细的,就拿对的习惯而言,她都会注意并细细体会对方的心情。或许是这两种差异会使她变得格外的脆弱吧。

想起了那一晚。也许那是第一次看到诗乃哭泣吧。内疚,困惑,说不出的滋味,想为她做点什么,也许是那种种心情才使自己说出那些话语。

“所以无论怎么样,如果你敢对诗乃不住的话,我可不会饶了你的。”耕助先生用一句夹带恐吓语气的话打断了的思绪。

“那个……我当然不会对不住诗乃了。”赶忙保证。

“不对不对,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辜负诗乃对你的心意。”

一怔,短短的几句话让把曾经当作不可能的事情给重新拾起来。或者说,自己已经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面对吗?

“你真的认为诗乃会什么都不顾地每天晚上跑到你那边去帮你做晚饭,又或者每天帮你准备便当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她的心意。而且,那是她自从香苗去世后自己第一次提出想做的事情,就是为了你呀。”

真的不愿意这样去想。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耐可以得到诗乃的无尽关怀。愧疚,还是愧疚,对于自己的狼狈感到痛恨。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值得这一切。

“我当时也很吃惊,虽然是一年前的事情,但我还是很清楚地记得你从出云那边打电话过来时候诗乃的笑容,那是我已经多年没有看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自从你来了之后,诗乃就变得开朗多了。你在这里住的那段时间,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庄子的一切都在变化着,无论是诗乃,还是侍从们,整个家族好像又活过来似的。这些都是多亏了你的到来,。我虽然想反对她每天晚上去你那里帮你做饭,但是无论是为了诗乃还是自己,我都希望她快乐,毕竟,那孩子是我和两位妻子所剩下的一切。”

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诗乃会对自己如此地好,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大概是在很久以前见过诗乃,那时大家都还是小孩子吧,所谓的童年吗?印象中记得当时和老爸在庄子中住了一段时间,也大概是那段时间才和诗乃认识的吧。转眼十几年,当一年前从出云来到这里的时候,几乎认不出长大后的那个小女孩,竟然变得如此亭亭玉立。一开始还是有点不自在的吧,毕竟只是童年的玩伴,也谈不上青梅竹马,受到这么多照顾的自己有些过意不去。但是随着时间慢慢地前进,这一切似乎又变得理所当然了。习惯,这一可怕的东西,一旦变得习以为常,身边一切的不寻常都将失去色彩。

“所以说,。”耕助双手抓住的肩膀,瞪著他的双眼,严肃地道,“你一定要娶诗乃哦。”

这个家伙,刚才还说他一本正经,这么快又打回原形了。突然发觉耕助先生很喜欢把自己的女儿往火里推。

愣了半天,这个家伙说了这么久就得出个这种结论吗?不过以他的逻辑,这个也很有可能。

耕助先生依然神色凝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也知道婚约的事情,克鲁昂先生也跟我提过。”耕助先生道。

提到婚约,的心忽然猛地跳动起来。

“但那也无妨,男人三妻四妾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你大可娶诗乃作为第二夫人,但是你一定要对她好,否则你岳父我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这个家伙没问题吧,怎么又把自己的女儿往悬崖推。再说现在什么年代了,三妻四妾是多么久远的事情,是现代法律所严明禁止的。不过如果和耕助先生谈法律的话,他一定会说这只是为了统治所运用的工具罢了,自由恋爱才是真理,这家伙完全就不把政府这样东西放在眼里。不对,说远了,这可是诗乃的终身大事啊,这家伙怎么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别人。

“嗯,就这样决定了。不过是个机会,我就说一下吧。我希望你不要把魔法什么的扯进诗乃的生活中。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又是御影家的人,那么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耕助先生镇定地拍着的肩膀,好像完成了交接仪式似的,他大概不会只是想把自己的女儿早点嫁出去吧。

谈着谈着,耕助先生忽然问道:“今晚在这里住吧?”

也正有此意,虽然只是一个月,但是自己也有些怀念这里的一草一木。

“那么,我叫人去准备房间。”耕助先生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停了下来,“不如你今晚就睡在诗乃的房间吧,这样又不用重新准备那么麻烦,说不好还可以成为第一夫人。”

这家伙……

真是受不了这个庄主,诗乃每天都对着这个家伙,说不好会变成他那样。

不过真的是无法想象,变成那样的诗乃。

“晚上好啊,。”

正想着关于诗乃的事情,少女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换上了雪白和式睡衣的诗乃,散发出沐浴后淡淡的清香,稍微看呆了。

“晚上好啊,诗乃。”结结巴巴地打着招呼,觉得偷听了诗乃的秘密,面对那温和的笑容,稍微有些心慌。

诗乃在的旁边坐下。

跟耕助先生相反,诗乃是个很安静的人,只要坐在旁边,就可以令人感到平静。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品味着这一时刻。

“今晚住下来?”

“嗯,刚才跟伯父说了。”

“嗯……”诗乃好像欲言又止。

“很少有机会和一起呢。”

“没有啊,我觉得和诗乃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不得要点的回答。

“嗯,觉得有很多事情要忙。”

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非常清闲,唯有诗乃认为很忙碌。或者两者的出发点和观察的角度不同,或是双方的关系不同,又或者那只是诗乃的感觉而已。

“呵,托诗乃的福,我要到生徒会去帮忙啊。”

“那个……觉得麻烦吗?”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和诗乃一起工作,很开心才对。”

“呵,真体贴。”

诗乃微微笑着,仿佛感受到那微笑背后的含义。

“明天要去神社帮忙吗?”

想起明天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还真不想参加那个什么祭祀。

“嗯,被加树拜托了。”

“那个神社,以前也去过的吧。”

“嗯,印象中好像去过几次的样子。”想起了什么,道。

“那个,不是最近,是很久以前。”诗乃望着,微微笑道。

很久以前?难道是最早来到加贺见庄的时候?的确,除此之外,想不出别的什么。不过真是这样的吗?对童年的记忆似乎不太肯定。

“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和一起去的。”

像是说了不该说的事情那样,诗乃微微低下头。

神社,这个从小就一直接触的东西,然而自己对于它的历史却并不了解,就连小时候自己是否真的去过,都产生了怀疑。

好像有些讽刺。

“不要紧的,慢慢就可以想起来的。”诗乃像是看穿的想法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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