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亮了,光一束一束的在高楼里斜杵着,有些在高楼玻璃的反射下更填光晕,显得冷冷清清的。
对人们来说,这又是新的一天。有多少人在这平凡的新的一天里离去,又有多少人在这新的一天里来到这个世界呢?如果自己并不认识这些人就并不会在意吧,就算偶尔听到个惊人数据最多也就成为与人聊天时偶尔提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话题吧。毕竟这个世界的人口已经太多了。可生命的价值有没有变动过呢?这个问题无人在意,也无人想研究。
时间不疾不徐的流淌,直到阳光饱含了温度,在一座郊区居民楼林立的地方,一幢半旧不新的公寓里,一个人终于在床上睁开双眸。
他是我们美丽可爱的男主角之一―-斐遗。
他看了看身边那个可恶的闹钟,它刚刚咋咋呼呼的把他闹醒,果然已经十一点了。连转身都懒得转,闭上眼睛继续睡,只有刚刚用来关闹钟的手放到了被子外面。没过5分钟手机闹铃又响了起来,闹钟在床的右边椅子上,手机在左边的床头柜上,我们的斐遗显然已经有些许清醒了,寻声把手机关了。然后他继续睡。这次2分钟没到,一个老旧的电子词典又发出沙哑的音乐声。这玩意已经都属于古董级别的东西了,虽然原本的功能对他的主人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但斐遗贯彻了其物尽其用的思想,连闹钟这种附带功能也没放过,而且若没有之前那两个把斐遗叫醒,他根本是听不见这沙哑的声音的。
斐遗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迷蒙,开始发愣,这样子被人看到,那就是在诱惑人啦!他拿起了一件衣服放到自己面前,穿完后又睡了5分钟,又挣扎着坐起身来,然后才开始穿剩下的衣物。等他站到镜子前时,已经过了20分钟啦。随便梳了梳他天生微卷的头发才去清洗。最后带上隐形眼镜,一切就绪,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他披上一件咖啡色的外套,拎起黑色的休闲背包,来到餐桌前,随手把桌上唯一一个密封性的饭盒往包里一塞离开了。他走后,只留下清冷的屋子,好像时间停止了似的。
是的,不用怀疑,我们的斐遗是夜行性动物,是一个甚至11点起床仍然要3个闹钟完美搭配才能让他起床的人。虽然他前一天的晚上为了今天的去上班已经是半夜2点睡觉了,那可是“提早”休息啊。可是他是只有睡12个小时才会自然醒。
现在的斐遗穿着轮鞋在正午的太阳下正赶去上班。虽然初春的冷风让他清醒了一点,可是那带有暖意的阳光时不时照在他的身上,又添一份慵懒。可是他脸上仍然是没有一点表情。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少,大多也都是如此淡漠的没有表情,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斐遗也是如此,因为他根本还没睡醒,只是身体在做事而已,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周围的一切只是在机械的变换,没有在他眼里留下一丝涟漪。
在他来到一座高楼旁,拆下轮鞋的时候,路边几个神采飞扬的学生终于让他的眼睛里有了光彩,大脑终于开始运作的他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原来寒假已经过去了,今天是返校办理开学手续的日子。
而一个冬天都在打工赚钱的斐遗早就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他可是一个高等学府四年级的学生啊。虽然学校给了他很大的特殊性,甚至放任他在外赚钱,出勤次数不够仍然让他升了学等等。可是学费不交的话,岂不是想搞特殊都不行嘛,而且这已经是在高等学府的最后一个学期了,怎么也是学校收回报的最后机会了。和学校之间虽没有什么合约,但是双方都心知肚明,斐遗的特殊并不是平白得来的,总要偿还。斐遗也十分明白这个道理,他从不认为可以得到别人平白无故的赠予,即使是真正的信任后从而得到的分享,也是需要有付出的,没有人是一看见谁就会毫无理由的去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