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这并不是知秋预想中的问题,他赶紧在脑子里搜集起答案来。他必须表现得像一个不掺杂私人感情因素的专业侦探,这一点很必要。
“他的行为举止很糟糕。”他说,“而且我觉得他的脑子也不怎么好使。”
“是啊,正是。”
“正是什么?”
夏想没有回答,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把他找来的。”
“是啊,但为什么他在这里,突然抽筋来了一阵孝顺之情?”
“她是这么以为的。”
“你这么认为吗?”
“也许。或者,更可能是这样,他不希望再站错了队。要知道,是因为她的财产。”
“很可能。是啊,真有意思,他到现在才这么想。他和她长得很像,是不是?”
“很像。太像了,以至于我最开始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你的意思是,他们太相似了,所以不可能投缘?”
“他们现在似乎相处得很不错啊。”
“我想,他看到林克没戏了,所以心情很好,情不自禁想要到处炫耀。他不是一个很含蓄的人。”
“这就是你的本能嗅出来的东西,是不是?”
“去你的本能。你难道觉得他浪漫或者含蓄吗?”
“没有。我真希望他是那样的人,但我只觉得他很无礼。”
“哦?”
“而且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无礼。”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知秋感觉到了一种轻微的自卑和被忽视的感觉,这时踩到了夏想的脚。
第四十四章蠢人
“对不起,”夏想说,表现得很礼貌。
“是我的错,”知秋说,“不要管我。”
越来越糟。他开始变得暴躁任性了。夏想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笑了。
“现在告诉我,”知秋说,他们在远离潘晓雯母子的地方找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桌子旁坐下来,这个举动很自然,“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在想蒋天生?”
“蒋天生?”夏想的思维似乎从很远的地方被拉了回来。“哦,是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为了好好地安抚他母亲的情绪,也许?”
“为什么不呢?现在他的机会来了。已经不需要去考虑林克了,他看到了自己的机会。现在,他又不会因此失去什么,他完全可以过来,显露出自己的同情,并协助调查事情,尽尽孝心什么的。”
“那么,他为什么想要把我赶走?”
“你?”
“是的,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尽管没有动粗,或者讲脏话,蒋天生今天晚上在酒吧里对我可是无礼至极。虽然他不是直接那么说,但那说话的方式我绝对不可能误解,他告诉我,我把鼻子伸到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地方,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来利用他的母亲,大概是想从她身上刮点钱。他逼得我不得不粗鲁地提醒他,提醒他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会去窥视任何人的钱财。”
“为什么你没有给他的下巴来一拳?”
“当时真有这个冲动。我感觉,如果我真那么做的话,绝对够爷们。但如果你冷静下来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不会希望我把个人情感放在侦探理性之前。”
“当然不会。但他是怎么想的?”
“哦,这很清楚。他把他的想法说得很清楚。他希望侦探工作到此结束,应该制止潘晓雯浪费时间和金钱来追查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这个我可以理解。他是想要继承这笔钱的。”
“当然了。但如果我去和潘晓雯说,刚才他是怎么对我说的,那她很可能不会把财产留给蒋天生。那么他再去展示自己的同情心又有什么用呢?”
“我就知道他是个蠢人。”
“很显然,他希望所有的侦探活动都能停止。他的希望如此强烈,以至于不顾被我反攻的危险。与此同时,他也情愿花时间在他母亲身边,以确认她自己不会去做任何调查。”
“这个,你敢说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社长,他可是个农场主。”
“那又怎样?”
“现在是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