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她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尽快上前帮着我擦身穿衣。
穿好衣物,任一头长发披散在肩,我便急急冲出屋去。
“主子!”瑾秋紧跟在后,“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我不顾她的追喊,跑遍了整个东园,疯狂地寻找富察佐腾的身影,但却不见他的踪影。
“瑾秋!”我回身抓住她的肩:“他人呢?他在哪?”
“爷这会儿应该在宫里呀!”她见我如此,抽泣着落下泪来,“主子!您别这样!奴婢求您了!”
“可是我真的看见他了!瑾秋!你相信我!我感觉到他抱着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啊!”终于忍不住心中的苦涩,痛哭着伏到她肩头。
“主子……哭吧……哭出来就好……”她抱住我,给予我这个冷冬唯一的温暖。
下雪了,我不记得,这是这个冬天第几场雪了。洁白的雪花飘落在地,洗尽了大地的尘埃,却洗不尽人心的黑暗……
“主子!您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受得住!”瑾秋将一碗鸡汤放到桌上,抹了把哭红的眼睛。
我坐在桌边,神情萎靡:“爷回来了吗?”
她犹豫着咬了咬唇,才道:“爷一回府,就去了若兰夫人屋里。”
心往下一沉,用手扶着桌子,无力地站起身:“我去外头转转,你不必跟来了。”说着就往外走。
“主子!外头在下雪!您加件披风吧!”她追上几步,又折回屋里给我去取披风。
雪已渐收,只有零星的几片雪花还在风中飞舞,但地面上堆积的雪层却足以淹没脚踝。我踏着白雪朝若兰夫人屋中走去,身后是一串清晰的脚印。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清冷的孤独,如果我放弃自己的倔强,低头向他认错,那我们是否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若兰夫人本就喜静,采菊死后,身边竟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我刚一踏进小院,便闻从屋内传出的女子娇笑声。心一抽,强令自己深呼吸几口,才再次举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