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我突然感到腹中一阵抽痛,不由呻吟出声。
“离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富察佐腾被我惊醒,忙支起身子,惊慌地替我擦拭着额头沁出的冷汗。
看他在我身边,我顿时安心不少。眉头一皱,抓住他的衣襟道:“腾郎……我肚子疼……”
他神色一慌,忙朝外喊道:“瑾秋!快去请大夫!”
我紧咬住下唇,伸手护住自己的小腹。暮雪两股间淌出的殷红鲜血不时在我脑中回放。
“离儿!别怕!不会有事的!大夫一会儿就到!”他紧搂住我,在我耳边细声安慰,但我可以听出他声音中夹带的慌张。
待瑾秋领着大夫匆匆赶进屋来,我的腹痛已好了些许。富察佐腾也不避讳,细心地将我搂在怀中,只让我伸出一只手到帐外,由那大夫把脉。
“敢问侧福晋近日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那大夫把了一会儿脉,迟疑着问道。
富察佐腾疑惑地看我一眼:“没有啊!”
我心虚地将头埋入他怀中,不敢正对他的眼睛。
“哦……”那大夫长长地应了声,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回贝勒爷,侧福晋因身子虚,导致胎儿不稳,才会出现腹痛的症状。一会儿小人开几副稳胎的药让侧福晋服了,细心调养,就不会有大碍的。”
“谢天谢地!”富察佐腾重重吐出一口气,才嗔怪地瞥我一眼,“听见没有?大夫说你胎儿不稳,要细心调养!看你还要不要操劳!”
我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心中庆幸,不由笑道:“遵命!夫君大人!”
他宠溺地在我额上落下一吻,又命瑾秋打了热毛巾,亲自替我擦净身上的冷汗,才又拥我入眠。这一睡,到是塌实了几分……
自那日后,富察佐腾便严禁我操劳。宫中能推的事物都一一推去,只留在府中监督我调养休息。额娘也常来探望,无非是一些“小心,谨慎”之类的话。在这样的关怀中,我不由想起暮雪,比之她,我何其幸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