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儿!若兰怎么样了?”采菊刚一出屋,额娘便由容姐搀扶着急急步入屋来,面上满是担忧之色。
“额娘!”我忙上前从另一边搀住她,扶她行到床边。
“额娘,若兰她不会有事的。”富察佐腾在我们身后道。
额娘见躺在床上的若兰夫人脸色红润,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捻动着手中的一串佛珠:“佛祖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夫人服了老夫的蛇汤便可药到病除,既然夫人已无大碍,那老夫就先告辞了。”那老者拄着竹棍站起身来。
“心容,快去送送大夫!”额娘对一旁的容姐道。
“是,额娘。”容姐轻应一声,便领着老者出了屋去。
额娘又看了若兰夫人一眼,方才转过身来:“腾儿,你留下照看若兰,离儿你出来送送我吧。”
我忽略掉富察佐腾看向我的眼神,低头轻应了声“是”,便上前搀住额娘,缓步走出屋去。瑾秋轻步跟在我们后头。
从东园回北园的一路上,额娘都不发一言。她不说话,我也只能沉默地跟着她的脚步。但我知道,她把我叫出来,不只是为了让富察佐腾与若兰夫人独处。
等我扶着她进了卧房,她才轻叹一声,拍了拍我的手:“离儿,额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你的大度,额娘都看在眼里。既然你对若兰能够这样,那么,宛儿再过两天就要进门了,额娘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不要给腾儿带来困扰。”
心口一抽,但面上却仍保持着平静:“儿媳谨记额娘教诲。”
“离儿,也许你现在还不懂,但等有一天你自己做了母亲,你就会明白,为人母,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啊!”她露出一抹慈祥地微笑,“谢谢你成全了我这颗为娘的心!”
我闻言一阵惶恐:“额娘!”
“不必惊慌,额娘只是说了句心里话!”她微笑着安抚我,“深更半夜的,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别累着了自己。”
听她如此说,我只好后退了一步,福了福身:“是,额娘也早些安置了。”
“瑾秋,好好伺候你主子。”额娘对我身后的瑾秋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