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时分,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微弱的晨光照到床上,我感到身旁的人动了动身,轻轻下了床,替我掩好被子。
接着便是一声轻轻的开门声,瑾秋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爷……”
“嘘!小声点!别吵醒她!”富察佐腾压低声音道。
“是。”瑾秋也忙压低声音回道。
等富察佐腾洗漱完毕,掩门离去,我才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又被压了那么久,此刻整条左臂都是酸痛无比。我半褪下寝衣,鲜红的血从纱布中渗透出来。
“啊!”瑾秋见到我胳膊上的伤,顿时尖叫出声。
“别叫!”我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床上,“不准说出去!”
“主子……您别吓我呀!”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床边,泪水不由分说地摘了下来,脸色亦是被我吓得惨白。
“你现在马上出府……去药铺抓几副治剑伤的药!记着!不可让人发现!”我喘息着,冷汗已湿透衣衫。
“是……奴婢马上去!”她惊惶地抹了把泪,匆匆夺门而出。
迷迷糊糊地靠在床头,已没有任何力气去顾及那渗血的伤口,汗湿的长发贴在颈肩上。昏睡前,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上次的雪肤膏真应该用得省一点!
听得一阵抽泣声,我微微转醒过来。只见瑾秋跪在床前,哭着替我包扎伤口。
伤口的疼痛已减轻了不少,我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主子!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让爷知道你受伤的事!如果爷知道了,他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替你医治!你又何苦一个人在这里承受!”瑾秋抽噎着哭泣。
“你不会懂的……”我幽幽一叹,茫然地盯着床顶。
她替我包扎好伤口,起身抹了把泪,对我道:“主子,我这就给你熬药去!”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
在富察佐腾回府之前,我已下了床,穿戴好衣物,并在苍白的脸上抹了淡淡的妆,以掩饰自己憔悴的容颜。瑾秋虽对我的隐瞒感到奇怪,却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