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乍一见面,都有些错愕。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莫名地有些尴尬。回过神来,我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掠过我身边的富察佐腾,回到我身上。回以淡淡的一笑,而后匆匆与我们擦肩而过。
心中有一丝诧异,想要回过头去看,却被无所察觉的富察佐腾搂着出了北园,这份疑惑也就不了了之了。或许是我突然成了这府中的侧福晋,她有些不习惯吧……
新婚三日,我与富察佐腾一直寸步不离。虽知这幸福拥有得有些不真实,但还是乐于沉溺其中,不愿清醒。脑中常会浮起那一包春药,那是我不安的源头。但几日下来,并没有出现异况,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容姐虽已是富察家的小姐,但并未独住南园,仍与往常一样,侍奉额娘左右。这并没让我感到多大惊奇,因为以我对她的了解,这的确是她的性子。
帮富察佐腾整理好衣装,我抬头冲他一笑:“去吧!”
他一直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突然抬手扣住我的后脑,俯身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吻:“皇上已经放了我三天假,今天不得不入宫了,不过晚上我一定会赶回来陪你的。”
“恩!”我红着脸点了点头,叮嘱道,“别让自己太辛苦!”
“好!”他笑着点了点头,摘下墙上挂着的长剑,大步走出门去。
我微笑着目送他远去,转身回到床边,开始整理床铺。这间屋子与沧海阁比邻而居,布局也甚是宽敞。虽然清楚地知道富察佐腾终究不可能完全属于我,但我还是把这间屋子当成了我们两人单独的天地,细心地呵护着,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任何事都亲力亲为,小锦亦只是偶尔来帮衬着点。
突觉一道劲风扫来,我一侧身,却见一只飞镖直直地钉在了床栏上。
“谁?”心头一惊,疾步追出门去,却已不见了来人的踪影。
心头划过一丝恐慌,我退回屋中,关上房门,才快步走到床边,拨下那只飞镖,展开那上头插着的纸张,入目一行黑字却让我瞬间惨白了脸。
“牵制富察佐腾”
躲不过的!我无力地跌坐到床上,灰败着脸闭上惆怅的双眼,紧捏着那一张纸的手,骨节泛白,宣泄着心中的痛苦。
良久,平定了心绪,我才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桌边,一手点燃了桌上的烛火,一手将纸张放到上面燃烧殆烬。等烛火燃到我的手,我才猛然察觉,忙松开那一角烧黑的纸,甩了甩灼痛的手,才俯身吹熄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