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答话,但睁眼看着我,极力使自己保持清醒,那种惊人的毅力更增强了我要救他的兴念。
正当我以为他快支撑不住,昏厥过去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那车夫对我道:“清风阁到了!”
我掀起一角车帘,对他道:“绕到后门去!”
他应了声,马上将马车赶往后门口。
在车夫的帮助下,勉强将张翟扶下车,我这才让他先行离去。他也不多言,顾自驾了马车离去。
我用尽全力撑住张翟已无法站立的身子,见四下无人,手腕一振,钢丝飞出,缠住院内的一棵大树,另一手紧搂住他的腰,两人飞跃入院内。
此刻院中无人,而嫣红房间的窗子正对院子,此时正半敞着。富察佐腾曾带我来过这里,思及这些,心不由刺痛。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铁丝缠住窗栏,将张翟带到窗口,眼睛扫向屋中,确定只有嫣红一人,我才一把推开窗。
嫣红本在桌前写字,见我与张翟如此狼狈地出现在窗口,亦是不小得惊了一下,忙搁下手中的笔,过来帮我将张翟扶进屋中。
“出了什么事?”嫣红一边将他扶到床上,一边皱眉问我。这样触目惊心的伤,连她见了都大惊失色。
我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顾不得浑身的血渍,急道:“先别管那么多了!他还能不能救?”
她见是我,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忙俯下身替他探脉。
我紧盯着她的神色,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见她眉头渐渐皱拢,正在我焦急地想要询问时,她突然道:“离儿!去把我衣柜里的药箱拿来!”
“哦!好!”我急急地应了声,忙跑去衣柜里取了药箱,回到床边。
“帮忙把他身上的衣服全脱了!要用撕的!别碰到他伤口!”她一边嘱咐,一边打开药箱。
我依言撕开他的外衣,但他的里衣已与血粘在了一起。我稍稍一扯动,便牵动了他的伤口,使得他闷哼出声,面上惨白无血色,额头有大滴的冷汗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