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你有用吗?惩罚了你,腾儿就会乖乖听话吗?”她的语气有些急促,不由咳嗽了起来。
“老夫人!”容姐一惊,忙上前替她拍背顺气。
我心中担忧,却不敢上前,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
待她缓过气来,才又叹息着,说道:“我和王爷就腾儿这么一个孩子,富察家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安危有多重要,这点你不会不明白!”
我低垂着头:“奴婢明白。”其实,她现在肯让我跪在这里已经是极大的恩赦了,我自然明白富察佐腾对于富察家而言的重要性。
她不再多言,屋内静得可以听到她略为粗重的呼吸声,容姐坐在床边伺候着。
她不说话,我也不敢起身,只能默默地跪在那里。
我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坚硬的地板烙得我膝盖生疼,但我不敢动弹,因为我清楚,这是她惩罚我的方式,我不该有怨言。
突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富察佐腾大步冲了进来,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我,神色愠怒地看向躺在床上的老夫人:“额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因长跪在地,膝盖已经疼得发麻,被他一下子拉起,一时无法适应,整个人斜斜地倒入他怀中。
他紧紧地拥住我,神色紧张:“要不要紧?”
我摇了摇头,心里发急,他这样当着老夫人的面护我,不是存心让她难以下台!本是一桩小事,现在被他这一闹,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了!
果然,老夫人恨恨地一拍床沿:“腾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额娘说话!”
“老夫人!您别动气!贝勒爷年轻气盛,不是有意顶撞您的!”容姐忙替她拍背顺气,生怕她极怒攻心。
富察佐腾见她动怒,脸色缓了缓,眸中略有自责之意:“额娘,孩儿不是有意的!只是离儿她身上有伤,实在不宜长跪在此!”他的手臂仍紧搂着我,不肯松懈。
“好啊!我可真是养出了一个孝子!”老夫人怒道,“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竟敢这样和我顶嘴!你可知道你身为腾王府的佐贝勒,这事要传出去岂不给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