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瓜尔佳家,我也曾略有耳闻,瓜尔佳氏在入王府前,瓜尔佳家便已家道中落,不然以她昔日朝廷重臣之女的身份,绝不会只屈居于妾室之位。
虽然离得稍远,但我仍察觉到福察佐腾的眉宇微一颤动,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冷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又去瓜尔佳氏那里诉苦!”
我只静看着他,他虽一口一个“瓜尔佳氏”,叫得毫无情分,但他刚才那一细微到令人难以捕捉的表情却足以令我知晓,他的心不似他的外表那么硬,甚至可以说,他是个过于心软的人。
大管家复又不停叩头:“多谢贝勒爷!多谢贝勒爷!”
福察佐腾不再看他一眼,厌烦道:“还不给我出去!”
大管家忙踉跄着站起身,疾疾奔了出去。
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门口,方才回神看向福察佐腾,却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窘,忙低下头,只盯着看他的一双黑色的银边长靴,心中暗暗祈祷,他不要认出我来才好。
“你就是新来伺候额娘的人?”他平和地问道。
“回贝勒爷,是。”我恭敬地答道,心中却不甚怀疑,此人是否真是当日那个对我出言轻薄的浪荡子?无论是我今日所见,还是瑾秋的描述,他们都是判若两人。
静默了少倾,他开口道:“你把头抬起来。”虽是命令,但却客气。
我心头一紧,却不敢抬头,生怕被他认出来,只道:“奴婢贱颜,不敢污了贝勒爷的眼睛。”
他爽朗地一笑:“有趣!有趣!头一次听到有女人说自己丑的!”
我只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