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朦胧,天空中正漂浮着几缕黑色的云朵,刚刚沉寂了两天的帝都的黑夜,不知为何又热闹起来,而这次不是来自皇宫,而是来自大将军府,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阵阵马蹄声和呼喊声,打扰了他们的清梦。
周轻云捂着伤口在躲避着将军府的追兵,他已经逃离了帝都,正漫无目的地向前奔走着。
月光在静静地流淌着,耳边不时传来人仰马嘶的声音,周轻云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他有些实在熬不住了,就坐倒在一颗树下,心想:或许天要亡我周轻云吧,呵呵,那我记不要你如愿。
挣扎着,挣扎着,终于还是站了起来,但是却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周轻云知道如果现在往前跑的话,一定会被发现,不妨赌一下,于是他就在原地的一个草丛躲了起来。
就在这队士兵即将过去的时候,突然在草丛里钻出一只野兔,这引起了爱管闲事的士兵的警觉,那士兵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忽然他看见了周轻云,但是周轻云实在已经没力气将他结果掉了。
“在……在这里,快来人啊!”那士兵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地大叫着,周围的士兵迅速围拢过来,周轻云准备奋死一战,邪辰剑已经紧紧我在了手里,但是领兵的将领,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竟然是黄聪。
“你杀了我吧,然后拿我的首级去领功。”周轻云看着骑在马上的黄聪。
黄聪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调转马头,“好了,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只是一只野兔罢了,全体集合跟我向前方搜寻。”
众人犹豫着,这时人群里有人举刀向周轻云砍去,“杀了他,大将军重重……”话还没说完,一只羽箭已经透过他的心脏,那人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然后无力地栽了下去。
“如有违抗军令者,他就是下场。”黄聪很有威严地说道。
众士兵不敢再有所犹豫,立刻组成方阵向前方行军,黄聪留在了最后,没有转身看周轻云,只是淡淡地说:“你我兄弟之情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牵扯,以后你我相见就是敌人,届时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黄聪拍马而去,周轻云定定地看着黄聪远去的身影,眼神里有一些茫然。
“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以后的路就要看你自己走了,我们兄弟如果有缘再见吧,不过希望那时你或我不是一具尸体。”黄聪心想着。
周轻云再次站起身,继续向前走着,一边在催动着真气给自己疗伤,忽然他又听到淡淡的马蹄声,看来这次是真的躲不掉了,但是据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周轻云不自觉地向下掉了下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周轻云看清下面有许多突起的机关,其一个旋身用邪辰剑将那些机关破坏掉。原来此处是一个陷阱,是猎人用来捕捉野兽的,但是此时恰好成了周轻云天然的避难所。
头顶上大批官军从头上飞驰而过,周轻云仿佛在嘲笑自己,“想不到自己的人头,或许应该说是魔头,这么值钱。居然出动这许多兵力来搜寻他,就是搜寻那些逃掉的乱臣贼子都没有用这么大的心啊,呵呵。”
如果等到白天,周轻云逃掉的几率就更小了,他当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周轻云想到了叶永辉曾经和他提到过的炼化宝物,御宝而飞。
他看了看手里的邪辰剑,周轻云知道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因为是这样,所以和它炼化的危险就越高,虽然他知道他和邪辰剑必有着不解之缘,但是不到必要时刻,周轻云从没想过要冒这个险,而今天就是这个必要时刻。
因为周轻云没有人从旁指点和把关,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去领悟,这就加大了其炼化的危险度。
周轻云静气凝神,抚摸着邪辰剑的纹路,感受着邪辰剑的感受,渐渐沉醉于其中,他仿佛感觉到了邪辰剑在低诉,诉说着千百万年来它的遭遇。
在这一刻,周轻云仿佛和邪辰剑合二而一,周轻云在低声默念着:“我为你体,你为我魂;天地共生,日月共存;魔本执念,因爱而沦;煌煌天道,万物俱焚。”
周轻云此时也不知为何会念出如此句子,与此同时自己的真气不断地涌入邪辰剑,竟如泥牛入海毫无影踪。
但是周轻云并没有抗拒邪辰剑的这股吸力,而是任由其抽干其身体内的一丝一毫的真气,然后是精血,周轻云可以感到自己的精血在被邪辰剑无情地吸食,就在周轻云最后一滴血被吸干后,周轻云模糊的意识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何处时,邪辰剑开始把已吸干的周轻云的精血和真气又送了回来。
周轻云可以感觉到邪辰剑输送回来的气血要远比自己以前的气血要纯净而强大,忽然那黑色巨翼再次出现,在狭小的洞穴了扑打着,黑色的羽毛变得光亮而洁净,虽然仍是纯黑色,但是却闪耀着金属的光芒,反射着月色洁白的光辉。
过了不知多久,仿佛晨曦已经开始光临大地,周轻云挣开眼睛,看了看邪辰剑,发现其原来纯黑色的剑体上竟然多了一道血红色的图案,很是诡异但是却很是熟悉。
但是周轻云此时已经顾不得邪辰剑了,他需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现在周轻云感觉邪辰剑已经鲜活起来,意念所致,祭起邪辰剑,他竟轻松御剑而飞,趁着晨曦之色,架着邪辰剑向天边飞去。
周轻云此时方察觉到,自己的伤势居然全好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突破了炎天境三重,已经踏入到修真的另一层境界——颢天境!
如果他知道的话,那么就算叶永辉有十条命,大概也不够周轻云杀的。
下面的士兵还在忙碌着,只有一人抬头看着天边的一个黑点会心地笑了,那个人就是黄聪。
周轻云在天上看着浮云在自己身边飘过,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自己仿佛前世就是飞鸟,对天空有一种说不出的眷恋。
他看着地下的景色,原来高不可及的苍山现在竟然就在自己的脚下,一种政府的快感袭来,但是紧接着一种茫然又萦绕心头,现在的他应该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