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轻云知道黄聪进去办事是不会一时半会就出来的,“那就安排一下吧。”
“好嘞,晴月姑娘接客嘞,周爷您楼上请!“老鸨一路引领,带周轻云到一个别间,上面有个门牌,上书——晴月。
在天翔城,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毓春院的歌姬晴月姑娘和荡寇将军的关系,所以晴月是从不接外客的,而周轻云也从不光顾别的女子。
周轻云推门进了晴月的房间,晴月正在梳妆打扮,等了她一小会儿,晴月抱着琵琶过来了,“还是老样子吗?”
周轻云闭目躺在专门为他订制的躺椅上,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话。
那晴月见状,拨弄了几下琵琶,又清了清嗓子,开始低声唱到:“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声音婉转凄切,让周轻云听得如痴如醉。
周轻云很喜欢这首诗的意境,人生如梦来无多时,去无觅处,看不清生命指引,在命运的捉弄下浑浑噩噩地生活,似花还似非花,仿佛看清了生命的真谛,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晴月不住地吟唱着,他知道周轻云如此喜欢她,皆是因为此首小曲,所以她每回唱得都十分卖力。而这首小曲也似乎是她的心声,周轻云如她生命中的过客,总是暮来朝去,醒时人已不在,仿佛做了一场春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剩下。
周轻云渐渐睡去了,在听着这首曲子和在这里时,他总是能睡得香甜。
醒来时暮色已沉,周轻云站起身来,他估计黄聪也该出来了,就去了他们专门为他准备的包房去等待黄聪,其实黄聪这时黄聪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我说周扒皮什么事啊,连人家逍遥的时候你也不放过我,还给不给人家假期啊,真把我当奴隶使了。”黄聪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
“你要是我奴隶,我一天打你八遍,有和主子顶嘴的奴隶吗?”周轻云坐下也抓起一把瓜子。
“又去找那个小狐狸精啦?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口味,都玩了三年了,你不腻啊?”黄聪一口瓜子喷向周轻云,周轻云很轻易地躲开。
“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也管,你真以为你是我家长啊?”
“靠,我要是你家长我就一天打你八十遍,有你这样和家长顶嘴的吗?”黄聪很快便以牙还牙。
“说正事,下面探子告诉我,前两日又在云濛山附近发现一伙山贼,据说已经流窜作案很长时间了,我怀疑……”
“你又怀疑是屠你全村的那个山贼团伙?我说你都找了四年了,说不定他们早已经不知到那座山上占山为王去了,现在找到他们的机会太渺茫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黄聪看着周轻云,很认真地说。
“我已经追寻了他们四年,甚至为他们放弃多次晋升的机会,我是不会这么就放弃的。”
周轻云四年来,一直在追寻那伙山贼的踪迹,并且对所有的山贼恨之入骨,只要是在他管辖范围内出没的山贼,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尽被他斩尽杀绝。
而且他为了搜寻那伙山贼,叶永辉曾多次向朝廷推荐其入京为官,但是都被这样拒绝了,本来以周轻云的功绩,此时如果去了京城,那也是跺跺脚,京城也要晃三晃的角儿。
叶永辉此时经过多年的经营,终于攀到了紫金王朝权力的中心位置,业已和唐靖平起平坐,已经组织起一个和老一辈权力体香抗衡的少壮派权力体系。
唐靖为首的保守派是由宗亲贵族组织起来的,成员多是靠祖辈的福荫继承其爵位而掌握大权的,这些人多只会贪图享乐而不思进取。
然而叶永辉手下的年轻将领们通过建立军功,从尚武的紫金帝国脱颖而出,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这部分人多有创新精神,不喜老一派的顽固守旧。
双方面对至高无上的权力谁都不会退缩,互相争夺着,他们各有各的优势,保守派凭借着根深叶茂的关系网和世代累计的功勋压制着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将领;然而少壮派却有人皇撑腰,本来年轻的人皇是躲在幕后操控全局的,随着少壮派实力的扩张和矛盾的日益尖锐,呀不得不从幕后浮出水面。
但是人皇还是太过年轻,操控大局的能力远远不如那些老奸巨猾的老臣们,而且人皇的权力并没有完全收回,这都怪他那个死去的老爹,挑选了一个狼子野心的辅政大臣——唐靖,致使大权旁落,他不得不一步步设法夺回。
所以纵观现在的朝野形式是双方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平日双方见面皆是笑脸相迎,而背地里都恨不得捅对方一刀,这也是周轻云不愿意进京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