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城城外的兵营校场处,已经围得是人山人海,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少年身上,而那少年站在人群之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部在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今天他是第一次杀人,心在不停地狂跳着,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回头了,或许从他离开桃李村时已经就不能够回头了,脚下的路要怎么走,或许只有天知道,又或许连天都不知道。
周轻云不停地在问自己:“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那群恶人在杀害无辜的桃李村村民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为什么我会有一丝丝杀人后的快感,当邪辰剑切过那人的皮肤,血肉,筋骨时,我会不由地喜欢那种滞涩而有淋漓的触感,我的心是渴望鲜血的吗?”
一连串的问号在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心中一遍遍地扣问着自己,他茫然了。
那十夫长此时鼓起掌来,“呵呵,我就知道小兄弟身手不赖,这样一个蠢笨的山贼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
“我现在可以被征用了吧?”周轻云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现在只想让他履行承诺。
周围的人群已经散了,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则欢天喜地,数着自己的银子,正盘算着晚上拿着这意外之财上哪里消遣一下。
“当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以后不管什么人问起你,你都说自己是十八岁,知道了吗?”也不等周轻云回答,转身低声对那个负责登记的老汤说道:“正好前两天我死了两个兄弟,把他编入我的麾下,晚上我请你去妍红馆喝花酒,听说那里来了几个新姑娘,带你去尝尝鲜。”
说完带着自己的那几个小兵,把那已变作两半的大汉抬到了附近的荒山丢掉。
那老汤看了看周轻云,“来吧,跟我去把名字什么的登记一下,你就可以去当兵了。嘿嘿,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下手还真他妈够黑的,活生生一个汉子就这么给劈成两半了。”心里却骂道:妈的,今天不知道倒了什么霉,遇到这么个天杀的煞星,害老子白白输了这许多银子,晚上去喝花酒的时候一定要喝回来。
老汤带着周轻云作了简单的征兵记录,又发了一些响银,就让一旁的手下带着他去自己的营房,以后这个军营就是周轻云生活的地方了。
周轻云来到自己的新住处,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整理自己的行装了。他找了一个空床铺,把自己的铺盖放在上面,整理起那篇自己的小天地。
此时屋内的另一人发现了周轻云,“是你老兄啊?刚才你真是威风,一剑就把那个傻大个撂倒了,以你的武艺当个小兵真是浪费了,我想你不久就会出人头地的,以后可要照顾兄弟啊。”
那人凑上来和周轻云套近乎,周轻云刚才已经略略知道了一些征兵的事宜。新兵将被分作两批,一批有一定武功底子或是有一定能耐的将会直接分到原来已有编制的军队中,而另一批新兵则会创建新的编制,那些人不过是用来充当炮灰的。
不过两批人都会在一起接受新兵的基本训练,包括服从命令和操练整形等。
所以周轻云知道此人也必有过人之处,才会被分配到这里。
“我叫周轻云以后大家互相帮助吧。”
“我叫黄聪,我应该比你年龄略长,你可以叫我老黄。”
两个人这样就算是认识了。
这时那几个十夫长的手下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他们看了看周轻云,知道此人不甚好惹,所以就来到黄聪面前,“唉,小子,新来的吧,知道规矩不?”
黄聪忙不迭一阵哈腰,“知道,知道,这是刚刚领的响银,就当小弟给各位大哥的见面礼。”
“小子算你识时务,看到那堆衣服了吗?去打些水,给我们他妈的洗咯。”
“是是是,我这就去,您们歇着。”黄聪说着,就去拿那些已经不知道堆了几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