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华灯初上的苏州烟花之地极尽奢华,各种丝带绑在楼阁之上栏畔坐着浓妆艳抹的姑娘,在幽亮的灯光下,强颜欢笑迎来送往。街面上到处都是买春买醉的男人,青楼门外大红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内部顶层,拉客的姑娘猥琐的皮条客魁梧的看门汉,酒香女人香弥漫在这暧昧而又堕落的空间,掩盖了欢颜背后的忧伤。花街柳巷,大小青楼林立,街巷中有许多暗娼,大都在门前挂一盏红灯笼,以暗示嫖客。一般姿色中等靠上的妓女就是这么单独小院接客自己当老板。倒是惬意而且客人会有家的感觉,一些老弱相貌不佳的妓女只能活在大青楼的蹂躏下讨口饭吃,洗衣做饭拖地收拾等等。至于花牌都是青楼暗地里重金培养出来的,可遇而不可求。
此时,一高一低一壮一瘦的两个头戴斗笠一身劲装的青衣男子背负刀剑出现在街口,夏风袭来给闷热一天的城市带来稍许凉意舒爽之极。吹着剑柄穗带轻轻摇摆,两个人却纹丝不动。
两人缓缓得随着人群进入花街,与人群不同的是并没有姑娘拉他们入内,因为高大健壮背刀的男子散发出逼人的杀气,偶然抬眼竟也能看到阵阵刀芒划过眼帘;那个相对大汉瘦小的斗笠客却显得飘逸,不过一旦有人靠近他他就躲或是手忙脚乱的要拔剑。
诸多姑娘们看着这两个人都觉得神经莫名其妙,夜里逛花街还假装正经。走到花街深处,突然间一阵琴声丝竹声响起,人群如同吃了兴奋剂般冲向一个灯火辉煌的楼阁。
“挤你妈啊挤?”
“我的鞋…………”
“霓裳羽衣重现于世。莫当我!”
两个斗笠客抬眼一望,门匾上所书“雅阁”二字。小个子赶忙拉过身边一个欲要投身拥挤人群的书生,“兄弟,你们这是作甚?”
那书生一看吓一跳,这人眉目还好,可是下半张脸全是胡子简直半人半猿的造型,络腮胡密密麻麻,黑暗中只有那双晶亮的眼睛万黑丛中犹如两盏幽灯一般看着他。
“这位兄台您刚从神农架出来的吧?长的真是飞沙走石,鬼斧神工啊!哈哈。”这书生笑道。
这斗笠客就是唐寅,由于他在苏州的知名度与曝光度被逼无奈只能化妆出来逛花街,将彭东虎收藏的行走江湖必带的几个假胡子全给粘上,变成这副鬼样子。
唐寅听书生所言无语,彭东虎一瞪眼。“书生,你们这是急忙忙干啥去啊?”
书生看到这位长的还说得过去,而且这人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他浑身一颤,干笑了两声说道,“苏州府八…八大红牌今日在雅..雅阁上演唐伯虎所补霓裳羽衣舞,各展才艺大演三天。三日后八人便要从良去也。”
“怎么可能这般容易?这些都是压轴的台柱,那些老鸨岂能轻易放任她们离去?”
“两位看情形是刚到苏州不久吧?昨天唐记开张八大花牌同台献艺,引得诸多达官贵人巨商绅士爱慕不已,从昨夜开始不断的有豪门之人出入六阁询问八大花牌身价,……..”书生边说边注意雅阁门前情况,眼看人家就要封阁,“哎呀,别关门我还没进去呢!”不再理会唐寅二人踱步而出。可是门前人挤人他根本就挤不进去。
彭东虎大步上前,“我来帮你一把吧。”抓起书生用轻身一跃飞过人群直接来到近前,引得众人一阵惊呼,书生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过来了。门前两个大汉看到彭东虎如此身手也是不敢多言,便放书生进去。彭东虎又是一跃跳出人群,准备带唐寅进去。
“老哥,不用了!我们还是回家吧!”唐寅稍微有些感伤更多的是为那八个可怜而美丽的女孩祝福。
“咋啦?兄弟,你不是说要实地看下么?”
“还有什么可看的,八大花牌都走了苏州府最起码也得两三年不会再有花牌。不逛也罢!”昨天清晨的那番言语还在耳畔,八个佳人音容笑貌此刻还能一一记起,她们成功的找到了归属,虽然不是自愿,但怎样都比青楼卖笑好些吧。那书生说来者莫不是江南大户人家,想来就算他们身份低下,至少衣食无忧应该有保证。
唐寅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驴脾气的那种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两人走出花街,摘掉斗笠扯下胡子,恢复本来面目重重的呼了口气。他并没有雄心壮志,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帮助身边的人。没有太多知识去改变整个民族的走向,只是想尽力去做!
“兄弟,你脾气还真怪。一会一个样儿,说变就变!”彭东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