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小哥若是不嫌还是同我回去,我那里一人独居,有间空房。”
“多谢兄台。”
到了儒生家中,得知儒生姓刘,名棠,字子民;妻子早逝,无子也未续弦!屡试不中,家中贫寒无其他营生,便开设学堂糊口,维持生计继续考举!
“小生唐寅,多谢刘兄留宿。”唐寅感激道。
刘棠连忙摆手笑道,“原来是唐小兄,唐小兄年纪轻轻便已是有身份之人……..”等等,刘棠反应了过来,这唐寅刚才在徐老家中道明是苏州人士,莫不是?!
“啊!?苏州府唐寅唐伯虎?!”刘棠大声问道,一脸惊喜!
“不才正是!”
“哎呀,”刘棠喜极拍手道,“真是………幸会幸会!”
“刘兄客气,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徐老家中为何发生如此惨事?”
“唐小兄,请坐,听我慢慢道来。”刘棠这才清醒过来,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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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徐老夫妇两人,膝下只有一子,年方十八。名原,字广平,徐原是个读书人,身份童生,数月家中有喜,却不想喜气未过祸事从天而降。
两个月前,老夫妇为儿子娶了亲。新娘子聪明贤慧,而且极有文采,是芜湖县中富绅之女,只可惜是妾生,才嫁于普通人家之中!徐老一家对其都很满意!
新婚之夜,洞房之时;新娘子知徐原正在攻读迎考,年少有为!便出了一个上联考他。这是个连环对:“点灯登阁各攻书”。新娘子开玩笑地说:“对不上下联,不准进洞房。”
那曾想,徐原心高气傲,平日自负文采非凡,书生气极重!一时没有对出来,一气之下连夜赶回芜湖县学,誓要破解此对!
第二天,新娘再见徐原依然愁眉不展,便问“相公为何唉声叹气?”
徐原答曰,“这不是没有对的上你的对子么。”
新娘纳闷道,“你昨天夜里不是对上了吗?”
徐原一愣,不解道,“我昨夜睡在学堂里,并没有回家,怎么会答出对联来呢?”
新娘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丈夫昨夜未归,那与我洞房之人又是何人?!顿然悔恨交加,被人钻了空子失去贞操,有何面目再面对丈夫,羞愤之余,悬梁自尽。
这下事情闹大了,出了命案;芜湖县衙派出衙役前来问案,将徐原带回县衙审问,想徐原一介书生,文文弱弱,抵不住糊涂官的严刑拷打,被逼供认,判了死刑,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老夫人徐氏听闻儿子被判秋后问斩,一病不起,整日念叨,精神失常,于某日徐老不注意,投河自尽!
徐老一家本来应和和美美,却不想婚事变祸事,弄得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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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棠唏嘘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唐寅听了这故事,不禁觉得蹊跷!那新娘也忒傻了吧?还聪明贤惠呢?难道连丈夫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就算洞房之夜,黑灯瞎火,看不清人面目身形,但这声音总不能认错吧?
再说徐原夫妻作对之事,又有何人知晓?新娘在洞房之中,肯定不会说道出去。那肯定是新郎传出去的,非至亲好友徐原估计也不会说出此等丢人之事!因为他是个读书人。
之后,那昏官之事,这官就是再糊涂,徐原新婚之妻是悬梁自尽,怪也怪不到徐原身上,徐原为何被判死刑?!其中有何内幕不得而知!
“唐小兄,唐小兄。”刘棠见唐寅直呆呆得看着前方,喊道!
“哦?!刘兄,小弟思量事情,怠慢了。”
“唐小兄也是性情中人啊,你等着,我去邻家借些吃食,好好招待唐小兄。”说着便要离去。
“别,刘兄折杀唐寅啊。”
“这哪行?!唐小兄名满江南,今日有幸见得真人,难能委屈了您。”
“要不这样,无需什么好菜,有两三样下酒之物就好;咱俩同去,刘兄也不宽裕不必破费;小弟做东,还有些事情询问徐老,想将徐老请来。”
“也是,怕是徐老一整天也未吃饭。不过这吃食还得我来做东,唐小兄远来是客!”
“子民兄,你这是在骂小弟喽?小弟不但住你的,还要吃你的,这作何书生?!不如当地痞无赖。子民兄,莫要推辞;否则小弟这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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