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沉繁星黯淡,黑云笼罩着天际。既是如此云层中的那轮晦暗的明月依旧尽守着自己的职责,透过云层顶端的缝隙洒下几缕光辉,依稀泽耀着大地。
旧帝国麦特康可莱斯东南面边境的荒野上狂风肆虐着大地。劲风袭来,约大半人高的野草,齐齐折向一面。犹如冬日寒夜中流荡于大街上的孤旅,阵风吹临时弯腰伏背缩作一团,寒风过后就算挺起胸板,遗留的寒意依旧令全身为之颤抖。
在这片无人踏足,就连旧帝国的边防部队都稀少的土地上,现在却充斥着旧帝国最精锐的王家骑士团员们追捕的呐喊声和相互通告的呼喊声混杂在狂风之中。
一阵狂风掠过后只剩下王家骑士团员们的喊声。突然其中一名团员高举五指张开左手,五指随之握紧成拳,手臂往下一缩。众人看见这个讯号当即停止呼喊,伏腰低身迅速往做手势的团员面前十米见方的区域围去,只见包围圈越缩越小。失去狂风虐吼的荒野一阵死寂,王家骑士团员们型成的包围圈中空气更加凝重,仿佛大口喘一下气都会将这微妙的均衡打破,这十米见方的区域犹如结界一样没人继续向前走一步,好象伸出脚就会不小心踢开潘多拉的盒子。
众人伏身屏气等待着,沉重的空气仿佛凝结了时间。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或许是五小时也说不定,没人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众人知道,无论等了多久,就算一秒或一瞬的分神,那么迎接自己的将是伴随死亡的永恒终结。又一阵狂风掠过,随之又平静了下来。期间众人依旧纹丝不动。风过后野草凌乱摇摆,沙沙作响。
王家骑士团中一位身披银铠的中年人,突然做了一个手势。持弓者搭箭上弦,拉满弓;持剑者调整了一下手中的剑。同时,最先做出手势的团员,如鹰目般的双眼,像瞅准猎物一样死死的盯住前方;将手中的长剑收入鞘中,之后拔出腰间的短刀横于胸前;原本因呼喊和紧张而干涸的嘴唇和口腔,早以没有了唾液,但下意识仍做出了吞咽的动作。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调整好呼吸,弓身探头掩身进入那十米见方的区域内。
刚踏出两步,第三步方迈出了一半,前方的野草丛中突然异样的抖动并伴随着如野兽般的低吟。无论是长期战斗累计的经验还是生物对危险的本能,都使他那半抬的右脚硬是收了回来。就在这一瞬间草丛中突然闪出一个黑影,他反射性的将短刀向黑影挥去。
“铛!”的一声,黑影停了下来,如钢铁般锋利的牙齿死死的咬在短刀上,不断的发出短刀和钢牙交错的咯咯声。
“泰……泰普雷申!”从黑影中脱出,在眼前逐渐清晰的生物使他感到一阵恶寒从尾椎极速上窜到后颈。因对其的惊恐,下意识里叫出了那生物的名字。
“泰普雷申”,旧帝国麦特·康可莱斯东南面边境的荒野之主。其貌如狼,体大若虎;全身布满青灰色的毛皮,额首有一撮月牙状的白毛,如同神话中代表恐惧的怪物。那张血盆大口里布满上下交错的钢牙,巨大的咬合力足以咬碎岩石;强壮的身躯使得普通的武器都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在强健的四肢支撑下,那庞大的身躯异常的敏捷;强韧的四足一挥就可将成年人击飞丈外,锋利的爪子更可以轻易撕裂非金属制成的铠甲。
“梵尼!还活着吗?”身披银铠的中年人对着被“泰普雷申――荒野之主”压倒在地的王家骑士团员喊道。
“总算是如此吧,副团……。不对,更正一下。现正团长大人!”毕竟是久经沙场,梵尼已经从突如其来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一是为调整状态,同时又死性不改的调侃了一下。
“该松口了吧!你这只野狗!”一边咒骂,一边用双手使尽力气抵住短刀,格开面前那布满钢牙的血盆大口。同时用脚使劲踢荒野之主的下腹,一脚、两脚、三脚。平日一脚就能踢碎敌兵骨头的力量,对眼前的巨兽却毫无作用。
咻!咻!咻!数支劲矢破风而出,笔直的射向荒野之主,本因透肤入骨的弓箭却镶在了它的皮毛之间。是因为梵尼的咒骂?或者是因为他的踢打?又或者是因为箭矢的骚扰?惹怒了荒野之主,瞬间梵尼手中用来抵挡的短刀就化为铁片散落。
失去了短刀保护的梵尼,荒野之主张开那强健有力的巨颚,锋利的牙齿有如一排排整齐的长矛,对着他的脖颈咬去。本能的反应?还是是因为害怕直视死亡的恐惧?使梵尼用双手挡在面前。
“啊――!”梵尼发出凄惨的喊叫,只见荒野之主口中一对血肉模糊的双臂,依稀可见右手中还紧握着那把碎裂到几乎只剩刀柄的短刀。
银色的白影纵跃而出,对准荒野之主的脖颈划出一道凄厉的寒光,那气势似乎要将其一分为二。见势,荒野之主向后跃起,退开丈外。咻!咻!咻!十数支弓箭破风袭来,荒野之主又一个纵跃,飞众人头顶,跳出包围圈外,而那十数支劲矢皆没入荒野之主原本站立的野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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