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骑仰天长啸,五十骑兵狼嚎响应。
潮水般席卷而来的五十余名骑兵带着强大的惯性狠狠地撞上了早已在赵鲲鹏的喝令之下严阵以待的贼阵。
毫无花哨的死磕!
霎时之间,绽放出璀璨的血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兵刃的冷辉迷乱了阴暗的天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沙尘。
滚滚而至骠悍的铁骑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大量的山贼修士被锐利的灵器戳穿,辟为两截,被奔蹄的铁蹄踏碎了头颅。
但同样,修为境界和人数都在他们之上的‘山贼寨’的贼兵修士们同样给予了陈白骑的骑兵巨大的杀伤!
即使他们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段小路,陈白骑的骑兵也始终没能冲垮山贼修士们的兵阵。
而六倍于敌的兵力优势则可以使赵鲲鹏从容的在后方指挥大局,两股军队疯狂的冲杀着,而正在逐渐失去巨大的冲击惯性的帮助的敌军依然明显不支,被占了境界和数量优势的己方山贼修士渐渐压制了起来。
无数前排的山贼修士倒地死亡,而更多的却是嚎叫着扑了上来。
并非他们有多英勇,并非他们无视死亡的恐惧,实在是因为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所有后退的道路已经被周围疯狂的袍泽堵住,横竖都是死,为何不跟敌军拼个鱼死网破?
战场之中一片血腥。
一名变为了白熊本体的修妖者重重的将巨大的爪子裹挟着数道淡青色的风刃狠狠拍下,将他下方的一名骑兵砸扁,而几乎在同一时刻那名骑兵也引动了真元将手中的灵器自爆将白熊和周围的人不分敌我的都击成了或轻或重的伤,胯下的坐骑惨嚎了一声之后迈开四蹄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量踏扁了前面的一名山贼修士。
一名‘山贼寨’的修魔者贼兵狞笑扑向了一个似乎已经失去了主人的低阶妖兽,裹挟着滚滚的血云冲去,忽然原本在他眼中已是可以炼化的气血的低阶妖兽突然高高的抛起,在一瞬之间遮挡住了他那本已模糊的视线,只见一道白芒从原本的那头妖兽的身底贯出直奔贼兵而去,击穿了他的喉咙,而偷袭者也被无主的那朵血云狠狠地包裹住,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滩血迹和一堆白骨。
最为显眼的是骑着一头银白色的巨大的妖兽的陈白骑,手持一柄大刀型的灵器大砍大杀着,手下竟无一个十合之敌!劈山斩海一般硬生生的在战场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阵后的赵鲲鹏见此,低声吩咐身旁的宗哮问道:“有把握生擒他吗?”
“回主上,筑基后期的小子而已,一合可擒!”宗哮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道。
“嗯,去吧。”赵鲲鹏淡淡的吩咐道。
只见一道淡淡的灰芒急速犹如迅雷一般的掠过战场,直奔陈白骑而去,声势仿佛可以撕裂空间一般,极为骇人。
“嗯?”
正在浴血厮杀的陈白骑忽然听到了一阵惊人的风声,未待他作出反应就看见一朵污秽翻滚的墨云直向他袭来,连忙狼狈的翻身滚入马下。
惊抬首,只见原本胯下的妖兽那庞大的身躯已经被腐蚀的干干净净,连堆白骨都没有剩下。
陈白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这架势必定是金丹期的高手无疑!
在修真界之中,金丹期和筑基期是一个巨大的坎,只有从筑基期迈进了金丹期寿元才会大幅度的增加,各种神通和真正的修真者的手段也会同样大增,才能称之为“修真者”!
念及此处,陈白骑连忙毫不迟疑的全力运转真元,打开灵力护盾,同时接连七个漂亮的侧滚翻一气呵成,躲过了宗哮随后的那一击。
咬了咬牙,看见正在移动的宗哮,陈白骑连忙手忙脚乱的从储物袋之中掏出了一张土黄色的符篆,猛地咬破舌尖喷了一口本命精血上去。
只见符篆光芒大亮,周围的土元之力仿佛凝固了一般,猛地一爆,尘土四散飞溅。
等到尘埃落定,宗哮才沮丧的发现陈白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有点意思,竟然是高阶的土遁符。”
肃立于兵阵之后的赵鲲鹏淡淡的轻笑着说道,随后决断的对身旁的赵鼠吩咐道:“传令我军令于两翼,立即包抄!再跑出一人者,斩立决!”
半柱香之后。
萧瑟的寒风越吹越急,那一抹残阳早已经被乌云遮掩,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冰冷的雪花,大地一片昏沉。
浑身是血的宗哮低头恭敬地默然侍立于一脸杀气的赵鲲鹏的身旁,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说道:“宗哮无能,请主上责罚。”
赵鲲鹏脸庞上的杀气渐渐隐去,平静如水的说道:“事出有因,我不怪你。”
宗哮愕然抬首,望着一脸平静到和周围这片侵染满了鲜血的战场格格不入的赵鲲鹏,白衣洒脱。
赵鲲鹏转头冷冷的凝视着眼前的着最后一名降兵,阴冷的双眸死死锁定着他,毫不犹豫的对作出了和对之前的六名同样的手势,狠狠地挥落右臂。
那降兵吓得一抖擞,猛的仆地跪倒在地,连声哀求道:“爷爷饶命,饶命呀,放过小的吧!小的知道陈白骑这些年以来烧杀掳掠的财宝藏在哪里!”
“哦?”
赵鲲鹏晓有兴趣的望着那名身体不断的颤抖着的降兵,“铮”的一声从身边的亲兵腰间拔出了一把飞剑形的下品灵器居高临下的匕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名降兵身子猛地一颤,连忙飞快的将仅剩的一只手指向西面。
赵鲲鹏悄悄地瞥了一眼手中那正被自己不断把玩着的负面情绪之珠,喃喃的低声自语了一句:“贪婪?”。
随后释然的轻笑了一声,仰望空长天。
人类若没有了超越能力的攀登,天空和神祗又有何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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