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只见一抹人影轻烟,一个多小时后到达这里荒无人烟的哨所,替换了原来的哨兵。“一个人也好,省得耳根清静,可以趁机静修。”谢居安嘟哝一句,便打量起这个哨所的周围环境。这个哨所建在群山最高的山峰一个山坳里,三面都是不知多深的悬崖峭壁,终年积雪,真如“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真实写照。于是每日便开始打坐吐纳,兴致时在哨所前打拳,日子过得惬意自在。
随着日子过去,山下已经可见山花绽放。打坐中的谢居安,忽然觉得丹田之气如云蒸霞蔚,急速地冲向神府中,轰地一声,如惊蛰之雷破顶而击,突然觉得世界如此清晰,细微可辨。只见谢居安的周身笼罩着淡淡的雾气,随着他的呼吸,雾气一胀一缩。几天过去了,雾气逐渐变浓了,浓得看不清谢居安的面目。忽地,雾气如长鲸吸虹,一下子全部吸入身体,似乎连毛孔都在呼吸。
一声长啸,飞出哨所,谢居安闭眼静停在空中一丈多高,双手按不知的指诀,飞速直划着,指风划过那冰面,冰屑飞溅,在冰面刻出一条条深浅不一的裂痕,半个时辰后,才飘落至地面。“终于又突突破了,只要再进一步,便可达到祖师所说的先天境界。”正思索着,听到山道上传来冰靴走路声。“小安哥哥!”还带着粗重的喘息,弱声地呼唤着。
第259章
谢居安回头望见一个穿着鼓鼓的防寒衣,步履虚浮,一只手依在一位战士的肩上,只是凭这声音断定,“彤彤?彤彤你怎么来了?”一步跨出十多米,将袁彤彤接手过来。“小安哥哥”袁彤彤因高原缺氧,又步行这长的路,见谢居安后便精神一松,晕厥过去了。谢居安抱起她闪进了哨所中,拉开防寒衣的拉链,一手虚按在胸前,缓缓输入真气,为她理顺呼吸,直到袁彤彤回醒才放手。
袁彤彤醒来却反抱住谢居安的脖子,哭啼了起来。“彤彤乖,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大哥哥这就叫人去收拾他。”谢居安柔声说,“来,别哭了。再哭的话,眼泪结成冰就难办了。”为她拭去眼泪。“大哥哥,那个雕像是不是仙儿姐姐,彤彤也好想她。”袁彤彤窝在谢居安的怀中,轻声说。“彤彤,你妈妈的病好了么?”“早好啦,在小云哥哥安排下,我们也住到谢家村。
现在家里可热闹,霞姐、琪儿姐姐都来了,前次我们不是寄来全家照,就知道你不记得彤彤了。”袁彤彤不高兴嘟起嘴巴,少女的心像高原的天气,说变就变。“我怎么敢忘记你这位乖巧的小妹妹呢?”谢居安捏起袁彤彤的小鼻子。“不要做你的小妹妹,我要做小安哥哥的妻子。”袁彤彤的话,让谢居安的手僵住了,“彤彤知道自己不如仙儿姐姐那么美,不如霞姐那么刚强,不如琪儿姐姐那么艳,彤彤不做众香园里的一朵花,只做园里一根小草,默默地守着小安哥哥。”
“小傻瓜!”谢居安苦涩一笑,“谁说我们的彤彤是根小草,我们的彤彤是天上的仙女,以后还有许多白马王子找上门来。”“不,我不要白马王子,我只要静静地站在小安哥哥的身旁。自彤彤懂事,明白小安哥哥帮助我的那一天起,彤彤便下定决心,长大以后要嫁给小安哥哥,便是不嫁给小安哥哥,也要守望着小安哥哥幸福。”谢居安知道一时无法说服袁彤彤,便转换话题,“彤彤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肚子肯定是饿了,我出去看看有没有野味,咱们今天来个高山上烧烤怎么样?”“小安哥哥骗人,谁不知道高原煮东西,是不会熟透的。”
袁彤彤皱起鼻子,哼哼道。谢居安没有办法,只得往门外喊,“你们几个躲在外面喝西北风啊,快进到哨所里来。”五名战士听到喊声,脸上带着暧昧的笑意,陆续进了哨所。“郑排长的事解决了吗?”五个人均沮丧地摇摇头,一名战士大声说,“小安,郑排长等了三个月,那事还是没有得到解决,便找到连长和指导员申请退伍,可以连部也同意,送到上面却卡住了,最近一段时间他还在闹情绪呢。”
谢居安闻言皱住眉头,正想起身赶往连部,听到袁彤彤均匀的呼吸声,已睡熟了,悄声对五名战士说,“你们先回去,告诉郑排长,我明天亲自回去解决他的事,叫他暂忍耐一个晚上。”五位战士走了。谢居安抱着袁彤彤坐到床上,拉过棉被替她盖得严严实实的,低头倾视着这位瘦弱的少女,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闭目坐定。半夜里,哨所里传来袁彤彤银铃般的笑声和一堆的梦呓,还有那谢居安的叹息声。
或许是太累了,还是怀抱暖和,袁彤彤竟睡到次日上午九点,才悠然醒来,睁开一缝即见到谢居安那双深遂的眼睛,又闭上眼假寐。“小懒猪起床喽,太阳快晒到小屁股了。”谢居安拍拍棉被喊道,“我们今天要回连部去喽。”“哎呀!小安哥哥真讨厌,人家还没睡够呢。”袁彤彤从棉被伸出手来,伸了伸懒腰,然后钻出来,冷得打啰嗦。谢居安又将军大衣为她披上,将她包得像粽子一样。
“来!我背着你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午饭。”谢居安拍拍后背说。一路上,袁彤彤像快乐的精灵一样,伏在谢居安宽阔的后背上,不感到一丝颠簸,时而低哼着歌,时而讲起笑话,若不是高原缺氧,她准会一路说笑到连部。郑敬自昨天战士回来时告诉他,谢居安今天会回来时,便一直站在连部门口等着他,不知为何,在绝望中竟对谢居安寄以莫大期望。
没有听见巡逻车回来的声音,却看见远方山路上一个身影缓缓行来,迎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