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始终记得喜那天走的情景,除去激情,那是他第一次吻我,僵直在原处,相较于身体的缠绵,我更希望可以静静的和他站在一起,什么也不必说,就会感觉全世界的幸福都在我身边,所以那种不掺杂激情的吻,比初吻更值得回忆,可是,脑子清醒后,却明白那吻的含义,没有激情,却是感激,因为他从我这里拿了钱。
他走了,步履或许不轻松,不过盘旋不去的却是他让我放心的笑,他说打胎很容易,去药店买来药,喝下去,三天就结束,然后会拿些本地的土鸡蛋给我补身体。
一天、两天、三天……每当矿区的客车要来的时候,算好时间,借上厕所之故,躲在一角看着车上下来的人,每每都是失望,各色的人,却没有我最想见到的那个。
妈会在我耳边絮絮的念叨,“有了孩子不管了,是骗子吧,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是再没有等你爸开资了,我豁上自己的脸皮了,局医院是不敢去了,那里有熟人,该!真是该,笑话人家的女儿是破鞋,现在轮到自己了……”
听到这话,我只会沉默,因为我找不到一点点可以为他开脱的理由,没有电话,联系不上他,我甚至不确信他到底怎么了,可是心底还是有一处小小的声音告诉自己,他不会撇下我的。
终归是自己的亲妈,念叨完之后,还是会心疼自己,什么活都不用我干,秋天了,山葡萄和五味子成熟了,妈去摘来,困一下,加上糖,自然发酵成果酒,爽口,对身体也好,或许怕坏掉,会往里些微兑些散白酒。
我不喜欢甜食,妈让我试试五味子的味道,说那对身体好,我不过喝了一口,胃中顿时翻搅开来,有什么东西剧烈的上涌,推开房门,急步跑了出去,却没吐出多少来,眼圈红了,其实电视上那么严重的害喜在我身上很轻微,我知道自己会吐,跟害喜的关系不大,一直以来,只要我上火,胃就不会舒服,还记得那天妈怀着希望说闭经身上也不会来例假,她说平躺下来,身体放松摸下腹部,要是真的有了孩子,会摸到硬包,很不幸,我摸到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真的有。
妈说孩子大了,再去做掉会很危险,我告诉她喜说要药流,妈是坚决不同意的,她说药流太危险,常听说药流导致不孕的,就算喜不拿钱给我流,她也绝不允许我用药。
那天弟弟回来说矿区的村医有一部母子机,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家中是母机,他拿了子机在这里都有信号,可以通往外界的,要知道在这矿区里,群山环绕,没有信号塔,联通、移动都成了罐头,特高档的手机偶尔会有信号。
弟弟说得无心,我的心中却扑通扑通的跳着,弱弱的问了他一句,那电话别人可以打么?
弟弟回答的很干脆,说人家拿来就是为了赚钱的。
第一时间就想着拿着钱冲出去,很小的时候爸妈忙,节假日总会把我和弟弟锁在家里,慢慢的长大,就算门上没有了锁,我和弟弟也不会再走出去,心中雀跃,可是却莫名的害怕,让弟弟陪我去。
他不肯,妈知我的心思,只要她开口,弟弟不可能拒绝,如愿的接通了喜的电话,听到他声音的那刻,眼圈就酸了,害怕别人看见,我借口屋里信号不好,带着电话出了门。
喜说他最近家里忙,不要我逼他,我泪流满面:什么事情忙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喜说自己会尽快来,我反顶回去:尽快是多快,你只说三天,可是现在过去了多久。
他妥协,说转过天就来。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