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憾摇头,见对方递了排药片给他,抬头看了眼,倒是爽快的取了两粒吞下。
“问都不问是什么情况就给人吃药,你有点专业水准好不好?”龚娉看着直犯愣,扭头又质问吴憾,“你不怕是毒药吗?”
“如果从医院出来接着就是应酬酗酒,下次也不用来看我的门诊,不然别人都怀疑我的专业水准。”沈炵看了眼吴憾的脸色,冷声嘲讽,“下午挂的水都是在浪费时间。”
“这么说经理他是你的病人?”龚娉理清了思绪,想起严柔上次同自己抱怨看病时医生的态度不好,立时皱眉瞪沈炵,“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炵握着方向盘,瞥了眼后座上的两个人,皱紧了眉头,看来自己果然有多管闲事的癖好。
耳边是那丫头一路不停地叽叽嘎嘎的唠叨声,相处至今,还不曾听她说过这么多话。
“我以前总想着肉肉怎么可以那么没心没肺,现在觉得她还是那样好些,有多少在乎就有多少担心。”
“肉肉她有点傻,上心了就挖空心思地对你好,偏偏你又实在不让人省心。”
“那个烂摊子摆那里烂也就烂了,我真不懂你们想些什么,一个个死撑着,真到了人在天堂,钱在银行的地步,有意义吗?”
……
沈炵想着这位先生也着实可怜,本就难受,耳朵还要受此番折磨,是她从前的上司?怎么看着,倒像是下属。
但是,龚娉又何尝不傻,因为上了心了,才会忘乎所以的训人,口不择言地希望那个人好。清楚这两人间的关系,却还是忍不住嫉妒。过去的上司,朋友的丈夫?九转十八弯的关系,自己同她的距离,却恐怕比这还要曲折。
快到吴憾家楼下的时候,龚娉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严柔,几分钟时间,这丫头就急冲冲下楼在大门处守着了,小心扶吴憾下车,心疼到不行的模样。看吴憾皱眉盯着她,立刻道歉,“我错了,不该没出月子就下楼。”
吴憾揽紧了
她,只低声应了句,“我也错了。”严柔听了,自是笑得更为绵软。
“肉肉你做了妈后还真像只老母鸡。”龚娉摇头,拒绝了严柔的挽留,示意车上还有人等着。
严柔本是礼貌地向某位司机先生致谢,却看出几分眼熟来,又有吴憾在一旁好心提点,“上次的那位医生。”
龚娉听着偷笑,这恶人看来是坏事做多了,到哪儿都是冤家路窄。
龚娉折回来时,自觉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沈炵侧头看她,果然还是距离近些好。
“你怎么欺负肉肉了?她这人忘性大,一般的仇还记不住呢。”严柔来不及细讲,龚娉自然好奇。
“他们以为得了癌症,问我能不能手术,我只是告诉他们不能。”沈炵自然是记得的,忍不住逗弄,是觉得这个丫头心疼宝贝丈夫的模样,像极了母亲,想着,唇边又泛起抹笑意。
看龚娉又睁大了眼瞪他,才补充了句,“当然不能,病情又没严重到那个的程度。”
龚娉都懒得指责他,仰头靠在椅背上,“我以前一直想着撮合他们两个,总觉得好男人不过是像吴憾这样了,现在看着,都觉得有些心疼了,替吴憾,更是替严柔。”闭目有了些困意,随意问沈炵,“你是医生,应该很注意自身健康的吧?”
“嗯。”沈炵应了声,微皱了下眉头,胃部的不适转为阵阵隐痛,药方才又全给了吴憾,此刻的钝痛真有几分东施效颦的意味,令他感到厌恶,他绝不会让她知道。微欠了欠身,启动车子,抬手将车内的冷气调高了些,问龚娉,“这算是优点的话,我们彼此撮合下?”
龚娉闭目装睡,还需要撮合吗?刚才好像有跟严柔说,自己答应和这个人交往了。周遭的空气微暖,便真有了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脑内小剧场:
萝卜咬着肉肉的耳朵小小声说:就是上次那个医生。
肉肉:啥!就是这个坏蛋上次欺负偶家萝卜!!!公主,折磨他,别手软!!
公主:哎,你可是医生哇,这身板儿总该过的去哇?偶可没肉肉那个母鸡般滴爱心。
小白菜重重点头说:嗯!!!小爷才不像那酸不拉几的病恹恹臭萝卜!
、悲伤是毒
交往,相交如不相知,终成过往。
那天晚上,龚娉本是睡意已浓,只是靠在窗边,看着沈炵的车驶出小区大门,尾灯的光亮渐黯淡不清,她迅速拉起了窗帘,心跳却不可控制的加快着,牵着胸口泛起酸疼。
那天,苏崎川的车就是这般驶离了公司大楼,而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死亡。
他们勉强算是交往过的,有所交集,如今,皆是过往。
回过神来,电脑屏幕已经成了屏保状态,游鱼穿梭在珊瑚间,色彩斑斓,美好宁和,如斯遥远。
手机震动着,屏幕闪着光,龚娉以为是沈炵,屏幕显示是严柔打来的。
“娉儿,我有点担心你。”绵软的声音,透着焦急,龚娉听着都觉得好笑,以往严柔说的最多的是,“娉儿,我有点害怕,怎么办?”现在却到了她为自己担心的地步。
“担心什么,这次我可算是钓到只金龟了,这么一比,你老公顶多18k了。”龚娉自己都觉得好笑,若是真的喜欢,哪里会有人这么比喻?
“你不喜欢他吧。”严柔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如果只是自暴自弃,心灰意冷了,娉儿,那个……不是每个人都有吴憾这么好的。”
“啧啧,这皮也太厚了,有你这么夸老公的吗?”龚娉知道,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