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妃这厢赌气,早有人送信给她父亲。祝央立时便请见,劝她隐忍,陈随也在旁敲边鼓,一席好话,终于劝得祝妃消了气,但心里的别扭劲终究是过不去,于是就让陈随去告病,准备过几日,把这气压下去再说。
陈随到了中宫,请人通报。林沁猜到他的来意,本不打算见他,随便打发他回去算了,但转念一想,还是让他进来了,听他虚构了一通祝妃如何如何欠安,如何如何对皇后娘娘是一片虔诚,如何如何想来拜见,实在是起不来。林沁微笑着听了,仔细地询问细节,显得十分关心祝妃的病况:“哪些地方觉得不适?”“可请太医瞧过了?”“要不要紧?”一句句地紧着问。又一脸焦急地对皇帝道:“皇上,您看,是不是请个太医去瞧瞧?”
皇帝还没反应过来,陈随忙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我们娘娘这病是老病根了,太医们瞧了也没有根治的法子,何况也没什么大碍,向来过几天就好了,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林沁本想挤兑几句,见他这般说,倒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也就不十分为难了,毕竟只是个底下人,拿他出气也没意思。嘱咐了几句,就让他走了。
尚杰哼哼地道:“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当着我的面也敢扯谎,真得好好治治了。”
林沁忙道:“这些事你别管,我自有分寸,你除了国事外,还是少伤神吧,后宫有我就行了,我还不信我镇不住他们。”
“可是,你毕竟对宫里的情况还不太了解,万一有人故意为难,我又顾不上,出点什么岔子,如何是好?”
林沁傲然道:“我又不是那些有什么事就只会向丈夫哭泣的柔弱女子,何况,我哪那么容易就让人家欺负了去。”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嘴上说放心,心里其实还是放心不下。尚杰有时候觉得,宁可林沁向他表现出她的软弱,这样他或许能更靠近她一点。“我只是觉得这些都是我给你带来的不快,如果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