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依妍也就学着他们一仰脖将一小杯的白酒仰脖就喝了下去。
每当渔村有红白喜事,大家也是这样白酒一堆的大喝特喝,依妍虽然打渔不行,但是15岁起,也跟着老爸到处混吃混喝,当然也已经开过荤喝过了白酒。
“哇塞,这酒好香!”
大家依旧在静默,望着依妍不怕死的一口闷下白酒,虽然知道那小杯子半两都不到,但飓风和莫熙帆依旧是极度关切,满眼担忧的眼神,可现在也都被依妍这句‘爽’和‘这酒好香’震的不轻。
看着大家都只是望着自己,依妍反倒有点尴尬了,以为自己没有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净,确定都喝干净了,就把杯子翻转显示没有一滴酒汁滴落,怯怯的问蒽叔道:
“话说,这道上的加盟酒有什么规矩啊?不会要连喝三杯或者喝完这一整瓶吧,蒽叔,那样我可能会醉的,我醉了会打人的,真的。”
“哈哈哈---”
蒽叔又是第一个大笑出声的,拉着依妍坐下,眼中突然有点模糊的闪烁。
“丫头,你还真是做混混的料,没事了,坐下吧,这酒是原浆62°的极品,有钱也买不到,你就是想多喝,萧大还不舍得呢。好了,继续吃你的吧,难怪我一见你就喜欢,你这股劲还真和我的小麻衣一模一样。”
“小蚂蚁?谁呀?是蒽叔你的女儿吗?小蚂蚁哦,好可爱,等一下,是不是麻衣呀?日本人的那种名字,蒽叔,你是日本人啊?”
听着依妍这样接连的开口问话,飓风和莫熙帆突然都变色,桌上的所有人都立刻被石化冰冻。
谁都知道,没有人可以在蒽叔面前议论蒽叔的妻子和女儿,这绝对是致命的大忌。
今晚,蒽叔竟然对着依妍自己提起了这个名字已经是稀罕事,更要命的是,依妍不知道这一切,竟然还一连追问,让大家都为她捏把汗。
谁料,听着依妍的一番问话,蒽叔却没有任何的不爽,自然的举起餐巾,亲手帮依妍擦了嘴角的酱油痕,回答道:
“我不是日本人,我老婆叫户田麻衣,确实是个日本人,我偷懒,就直接把女儿名字取了个小麻衣,可惜她们都不在了,小麻衣走的时候只有16岁,和你差不多大。”
听蒽叔的回答,依妍立刻就内疚了,连忙真诚道歉:“蒽叔,对不起哦,都是我的错,让你想起伤心事了,哎,我真是个白痴,这样,我自罚3杯白酒,算给您赔罪了哦,我干了后,你别生气了哦!”
说完,依妍还真的就壮烈着表情,举起了大杯子要向小杯子里加酒,却被蒽叔拦了下来,抢过了她手里的大白酒杯,说道:
“得了,我坐你那么近,你万一喝醉了伸手打我,总不见得让我这把老骨头和你一个女娃娃对掐?何况还是我收了你当干闺女的第一晚,咱们父女两就掐上了,这传出去可不被人笑死。”
又一阵大风吹拂过草地,蒽叔的话音一落,席间突然立刻鸦雀无声。
依妍很是不理解这群人又怎么了啦,只能转头去望向蒽叔,努力去回想蒽叔说出口的有点怪怪的这段话。
“丫头啊,一个女孩子在道上混有个稳点的靠山才比较不会被人欺负,你那个飓风大哥自身难保,保你不一定够,我就再插一脚收了你当我的干闺女,怎样啊,闺女,你也给个动静啊,到底要不要认我这个老干爹啊?”
“蒽叔,你是说真的吗?,你愿意做我靠山?那萧大就不能随便追杀我了是吧?要呀,当然要!非常的要呀!我没有做梦吧?貌似,这里你最大呢,那我不是,不是---”
“喂,语无伦次了哦,傻闺女。”
“我激动呀,我想哭!蒽叔,我可不可以哭呀!”
终于搞明白了状况,依妍嘴里还在问可不可以哭,眼泪却已经夸张地象海宁的潮水,今天一天经历好几次生死的她其实早就在崩溃边缘。现在竟然白捡了一个大靠山,从此后不用再每天怕被炸弹炸成碎片,保住了小命一条,她怎么会不激动,怎么会不想哭!
只是和蒽叔这个新干爹还不至于熟络到可以扑进他怀里撒娇的份上,依妍才只是自己傻傻的在大哭,哭得带雨梨花浑身颤抖,实在够引人怜爱。
看着依妍突然真情流露,看着她真的就那么发自内心的大哭起来,蒽叔也是很激动。
白天萧峥嵘和飓风之间发生的曲曲折折的一切,其实他都已经被线人告诉了个大概。在来别墅前,蒽叔就一直对这个依妍还有那个婼晨丫头都有着好奇。
这一晚上,看着依妍和萧峥嵘的斗智斗勇,对飓风的江湖救急,对莫熙帆的不卑不亢,让蒽叔完全相信,这个丫头实在是根骨奇佳。这样的女娃,萧峥嵘若不能收了自用,一定会赶尽杀绝以免后患。所以蒽叔才会在萧峥嵘要下手前先出手护住了她,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近距离的看着依妍,蒽叔真的象看见了自己的小麻衣又复活在自己身边。曾经,他的小麻衣也是人精一个,才15岁就敢和人斗酒,直到趴下一群人才得意的摇摇晃晃回家,敢对任何人拍桌子骂街,敢穿着木屐和服就直接在街上和人干架---
当然,蒽叔此举绝不是一时冲动,萧峥嵘和飓风之间的生死恩怨一直是他的心病,今天萧峥嵘更过分,除了玩绑架,还直接拔枪玩起了炸弹,蒽叔担心这两头再闹下去,总有一天会让上面几个他摆平的白道老大不再扛得住,要是真被抽掉了定海神针,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巧合的是,依妍丫头竟然会同时是莫熙帆、飓风的救命恩人,牵制住了这两个后辈里最拔尖的后生的死穴,简直就是上天送给黑道的福星。
面对一切的‘惊喜’,萧峥嵘始终只是微笑,蒽叔的‘别有用心’他自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