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兄弟,做兄弟不留名!这个安慰人的方式实在不怎么感冒。
“啊――”
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宓妃……
哎――算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喂,喂。兄弟,你发什么愣啊!沉默是语言暴力,当心我告你!”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一个是痴人一匹是神驹。
“我叫陈云,先生赐字君风,取风云变化之意。”
回过神,陈云不再“暴力”。
“恩,我叫舞风。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听,又符合我的属性。哈哈,不错吧!我自己起的。”
果然如此。
早想道“舞风”这样攀附风雅的名字不会是刘将军起的。
“好了舞风,不要浪费时间了。先生还在等着我们,要尽快找到普圣天师。曹操看样子被什么急事缠住了。应该是刘将军口中的‘要事’起了作用。”
又是一个人情,陈云默默把刘备的恩情藏在心底。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对了,为什么你叫尊者刘将军?”
舞风忽然问道,好像很期待答案。
“因为他带兵打仗很厉害!”
理所应当的口气。这是在黄巾阵营中不争的事实――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哎――果然是黄巾军啊!”
有点熟悉的感觉,似乎是某小气的神驹在报复某人。
陈云懒得理他,左手解下项上的绿珠,“大仇得报”的舞风乖乖的变成马的样子。右手躬曲至胸前,御风符凭空出现。
生涩的音符从口中吐出,绿色的纸符瞬间便化为了黑灰。
苍穹之上,载着陈云的舞风踏着浮云在主人的催促下疾速奔向阳翟。
阳翟城内,某个并不繁华,交通却很便利的街道旁,是一座不大的院子,甚至有些小气,但看上去很结实,外墙明显是加高了的。
厚厚的铁门两侧,竖立着六名面容肃杀的军人。是真正的军人,长枪磨砺得森亮,反射着的寒光足以震慑住任何不轨的宵小。六个人的杀气,笼罩着整个俯宅的正门。深黑的眸子后面暗暗流淌着忠勇的血液,还不时闪过一种刚毅的颜色。
装潢简朴的堂室,像是一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家。真难以想象,这样的地方竟住着黄巾军两位地位崇高的将领。
地公将军――张宝。
人公将军――张梁。
“报――”
长长的拖音,头捆黄巾的士卒高声喊着习惯的字音奔向堂室。
“报告将军,据探马回报。皇甫大军已拔营向东北方向去,其他各路诸侯已有撤离长社的迹象。派往曹军营区的斥候尚未回报。”
“好了,下去吧!”
威严的声音,透着不容侵犯的肃然。
“三弟,你怎么看。”
话柄转给善于兵事的张梁。
“应该是出了什么要事,使得皇甫老贼没空管我们。前些日子朱俊奉命去仓亭讨卜巳,卜巳那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应该让朱俊吃了鳖。皇甫老贼与朱俊向来私交甚密,发兵去救也有可能。即便留在这里也是徒然,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
温和的声音。张梁十分从容,不紧不慢实乃大将风度。
“皇甫老贼走了,我反倒有些担心大哥了。近日我连续卜挂,皆为大凶。可及凶之中又带一丝转机。我想回广宗看看。”
张宝的语气中满是对亲人的担忧与眷念。
“既然是这样,我们便一起走。等皇甫老贼解了朱俊之围,合兵一处。我们呆在颖川定寡不敌众。反正东西已经寻得,我们大可回去与大哥汇合。七决殿和玄机门对大哥的《太平要术》可是虎视眈眈。现在,我们有了这样东西。哼!仍他七决长老、玄机首座来了也是有去无回。”
适才还温和如邻家大叔的张梁身上突然迸发出恐怖的杀意,仅是杀意便使得整个俯院微微颤抖了起来。
“三弟,你的无道功又进步了啊!你准备准备,我先走了!哈哈……”
张宝欣喜的笑了起来,笑声是那么的爽朗,那么的舒心。可云霄之上,看似无害的声波竟激起无数的血涡黑流。仿佛是声波在虚空之上割出无数血孔把彩色吞噬其中,只留下漆黑与血红。
光,竟扭曲得完全失去了明亮的感觉,甚至变得惨淡。
天,瞬间黑了下来。
腾腾翻卷的阴云之内,时而闪亮,时而巨响。幽红的血色电光,映照着斑斑的云翳。浓烈的死气从云中辐射四方。
在轰鸣与森红交汇的天幕之中,在那虚空的血孔边缘,扒着密密麻麻的手指,如同枯枝老藤一般干蔫。无数鬼卒正缓缓从另一个世界爬出,利齿满布的口里叫嚣出诡异的声音。仿若在喊着要重返沙场,屠戮脆弱的人类,噬饮鲜美的血腥。
红色的闪电一直没有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