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溪向下走出不远,又找着了一处溪涧比较窄的地方,腾身越过了溪。这里已经没有山贼,我隐藏身形,躲躲闪闪向大群山贼靠近,心里祈祷老头不要很快挂掉。来到战场不远处,我停步再次查看。溪边有三四十个山贼围着老头,老头背对溪涧,斜倚着右边溪边一块山石,在那硬顶着前方和左方两个方向山贼的攻击。离岸远一点的地方,有十几二十个山贼簇拥着一个人,在那观战。我静悄悄地向这一伙山贼接近,渐渐看清楚了在山贼中间的那个人。那人生得五大三粗,黑黪黪一张脸,乱乱糟糟的络腮胡,身披紫绸披风,手提一柄鬼头刀,名叫窦莽,看样子是这一伙山贼的头儿。
我的目标便是这贼头,等接近到还有十来步远时,便不再隐藏身形,现身直冲,那一伙山贼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已经高高跃起,一招“仙姑敬酒”直捣窦莽。那窦莽正细心观战,全没料到背后有人偷袭,被我这一棍正打在后脑上,血条“滋”地降了一小截。窦莽挨了我的偷袭,既惊且怒,一声暴吼,掉头就要和我拼杀。我的目的可不是灭了他,偷袭成功,随即急退,及时脱出了窦莽的攻击范围,避开了山贼的围困。我的棍上可是带了毒的,窦莽挨了我一棍,脑门上一片惨绿,不时冒出减血提示。窦莽连连吼叫,舞起鬼头刀,奋力向我追杀过来。手下那一帮山贼,也狂呼乱叫着跟随他们的老大杀来。
我并没有向山林深处逃跑,而是直接冲向了溪边围着老头的那一群。直直地闯入山贼群中,抡棍乒乒乓乓一阵乱打,看看后面追来的山贼快到了,掉头又往边上跑。原本围住老头的山贼见老大狂怒着紧追我不放,也不再留在原地死死地围住老头了,一窝蜂朝我追来,只留下了几个在继续与老头打斗。我打声唿哨,远远地朝老头喊道:“老头,时间不早了,快走吧!”说罢直接奔向了我刚才跳过溪来的地方,一纵身又跳了过去。窦莽带着手下山贼,追到溪边,被溪涧挡住了去路,不得过来,恼得四下乱转。
我可不等他们找路过溪,又绕溪向上走,到了刚才过来的地方,再次跳过溪去。老头还在那,没有摆脱留下的几个山贼。我抡棍三招两式,打翻了两个山贼,剩下的几个见我如此神勇,不敢靠近,我趁机一拉老头,翻身骑上了还在溪边的马,朝远处疾驰而去。
跑出好长一段,于老头喘吁吁地喊道:“停下......没事了......”我勒住马,老头一屁股坐下了,在地上喘气。我等他气喘匀了,道:“老头,你把我带到贼窝里干嘛?你可别说自己不认识路。”
老头瞪了我一眼,扭过了头,不跟我说话。我也不再臭他,由着他休息。老头歇够了,起身就走,不过不再猛跑,也任由我跟在他后面。这一走又是好长路程,到了一个小村庄,老头才停下了脚步,在村里就地打坐,瞑目养神。我看看时间,也没到吃饭休息的时候啊,老头这干什么呢?喊了他两声,也不应我,kao,不是下机了吧?我等了一会,百无聊赖,于是在村里四处转悠。找了个npc村民,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村叫独角村。在村中观看景致,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走过一处宅院,眼角忽地瞥见院内闪现一丝寒光。走近往里一瞧,院子里摆着两排兵器架,刀枪剑戟森然罗列,中间是一块不大的练武场,看样子是一个武师的家。
我走进院子,院子里并无人迹,我正到处看有没有人在时,突地背后传来一声怒喝:“兀那贼子,怎地擅闯民居,吃我一刀!”我吃了一惊,忙回头看时,一柄寒光闪闪的朴刀已经差一点就落在了我的脑门上。我来不及分辨,“托”地向后一跳,舞棍挡架。这人刀法势疾力猛,又打了我个措手不及,逼得我只得连连后退,避开他的锋芒。过了十几招,我才稳住阵脚,得出空来看清了这个人。此人生得豹头环眼,燕领虎须,八尺长短身材,年纪尚青。头上名字响当当,叫作“豹子头林冲”。
林冲不是汴梁人么,后来刺配到了沧州,再上的梁山,怎么跑到关中的小村来了?林冲可不向我解释他的行踪,一刀猛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把醉棍施展到极致,打起精神与林冲对战,勉强保持了平手。又打上五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正打得热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冲儿住手!不要伤了好人。”
林冲听了这声音,横刀向后退去,我也往后一跃,转身来看是何人物。只见后面这人面貌方正,体态魁梧,五络白髯,飘洒胸前,一付大侠形象。再一看,这人名叫“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晕嗬,怎么周侗都跑出来了?仔细一想,才回忆起来,这周侗正是林冲的授业恩师啊,这独角村,不正是周侗的家乡吗?
周侗在那又道:“那位使醉棍的少侠,是少林哪位高僧的弟子?周某也是少林出身,乃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