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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土龙龛(8)(1 / 2)

女人齐耳短发,目光炯炯有神,干练而健康。她看上去还很年轻,但实际上已50多岁。那种在啤酒杨家里不卑不亢的平和,现在被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取代。

她就是啤酒杨家里的老佣工吴秀玲,燕子巷遇害的“红斑女人”吴姬的母亲。

“吴阿姨,您演得这是哪一出?”啤酒杨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眼里,吴阿姨话不多,是看着他长大的和蔼长辈。他一直尊敬她,把她当成自己家庭的一员。而眼前的这位吴阿姨,目光穿透你的身体,举手之间有种难以言说的威严。

吴秀玲冲光头挥挥手,光头把枪收起来,站到一边,眼睛仍不离啤酒杨左右。

“这件事儿说起来难以置信,甚至我也不相信它正在我的生活中发生着。”吴秀玲双手抱在胸前,言谈中似乎有些倨傲,“我不是坏人,只是一个世代相传的守护者。我的祖先守得是土龙龛。”她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那片草地:“你俩刚刚呆过的那个地方,就是土龙龛的的位置。”

“土龙龛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想问,你在这个事件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啤酒杨把她带回刚才的话题。

“我……”吴秀玲用手挠挠头,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保护对面草地下的土龙龛,这就是我从父亲临走前留给我的遗愿。”

“您的女儿死了。您知道吗?”啤酒杨注意着吴秀玲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捕捉着每一个可能有效的信息。

“我知道。”吴秀玲声音依旧平静。似乎吴姬的尸体摆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为所动。

“这个东西真得就那么重要吗?它比吴姬的命还重要?”啤酒杨有些愤怒。他从未见过这么无动于衷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悲伤袭击了吴秀玲的脸。但只是一闪而过,仿佛天上滑过的流星,迅速而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我的丈夫是火龙龛的守护者。他去年也死了……”

“管大锤?”“马尾辫”和陈松在火戈庄的惊险经历,她印象深刻。

吴秀玲点点头,“这就是我们守护者的命运。因为窥视这个秘密的人永无休止,而我们却不能时刻睁着眼睛。”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秘密,那么多人为他连命也不要了?”啤酒杨摇摇头,“我实在不能理解。人都死了,守护它有什么意义?”

“在东城有一首童谣。你听过吗?”吴秀玲站起来,走到窗边,手扶窗台,把头转向外面。她的背影象一颗钉子,结实地钉进对面绿色的山梁。

“有关常山和五个长虫那个?”这个童谣,啤酒杨是第三次听人谈起了。第一次是小时候,吴姬唱给他听的;第二次就是王大朋哼给他听的;这是第三次。

“常山短,常山长,五条长虫水中央,旱不干,涝不;常山长,常山短,五条长虫出水面,草枯烂,民要饭。人若贪,常山短,瘟病泛。人互帮,常山长,东城旺。”

吴秀玲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哼着,似乎沉浸在无限的哀伤里。她的这种歌声极富感染力。啤酒杨与“马尾辫”一时没有说话,细细地咀嚼着她意味。这是饱经磨砺之后对生命的一种态度。也许,她内心的感受,外人是理解不了的。

良久,吴秀玲回过身,重重的呼了口气。“常山长,东城旺。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不是说这个秘密牵扯一个宝藏吗?”“马尾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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