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土炕、挂钟、电视、立式风扇,此外别无他物。看来,管大锤日子并不富裕,这些东西本来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农村的基本配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屋子里居然并没有添置其他什么别的东西。
陈松又细细地检查了西边的两间屋。一间是仓库,里面除了点煤与铁材料,空荡荡的。一间是铁匠坊,里面胡乱地摆着各种铁匠用具。
管大锤已经不在了,在没有什么提示的情况下,要想从四间大屋里找出与陈松手中的钉子有关联的东西,并不容易。更何况,谁知道管大锤有没有把新江的东西放在这儿呢?
陈松不由地拧紧了眉头。他在脑中极力的搜索着新江和管大锤可能放置东西的地方。
陈松把钉子拿在手里,把玩着。为什么新江要单单留下一枚钉子呢,它除了揭示“管大锤”这三个字,此外还有别的用处吗?
“如果他是被人杀死的,这里……这里肯定已经被人搜过了。”说这话时,“马尾辫”上下牙齿撞得厉害。
“搜过了……”陈松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搜过了,那么他们搜得肯定要更仔细。
“我们……我们白天再来吧。”
新江不会无缘无故留下这枚钉子。它除了暗示来找他的师傅,也许还说明了新江藏匿东西的地方。
陈松把手电筒对准了屋梁。屋子里与这枚钉子相关的就只能是屋梁了。堂屋屋梁正中,一双筷子和两枚铜钱用红线绑在一个鱼形图案上。这是东城人盖房的习俗,一个吉祥的象征。饮食与财富是人永恒不变的美好想法。
陈松转到里屋,抬起头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里的鱼形图案是一个木刻的鱼,而不是画的。
陈松踩到炕上,伸手拂去沾到上面的灰尖。这条木刻的鱼身子扁成弧形贴在屋梁上,大概有拇指厚,鱼眼是空的。
陈松把手中的钉子放到鱼眼里,钉子有些细。陈松想了想,把钉帽伸进去。
他试着把钉子左右旋转了一下。“啪”的一声,陈松和“马尾辫”都禁不住吓得一哆嗦。陈松低头看了一眼“马尾辫”,她红润的脸在夜色中显得很是苍白。
陈松定定神,把头转向屋梁。木鱼向左右分开,露出一个小洞。陈松伸手把里面的一个布包取出来,放到包里。又旋转了一下钉子,让木鱼恢复原状。
他跳下炕,嘴里有些发干,“走吧。”拽着“马尾辫”往墙边就走。不知为什么,当他拿到东西,觉得恐惧突然就涌遍全身,有点象小偷偷到东西的那一瞬间急于逃跑一样。
陈松把“马尾辫”放到地上。他们沿着墙跟快步走到北边的街上,往村边他们停车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