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辫”把车拐进去,月光很亮,有一种不真实地明亮感。
“往前。”陈松瞅着一个个掠过的大门口,“停,应该是这儿。”
这是一个破旧但很干净的房子。大门上挂着一把锁。
“没有人啊。”“马尾辫”看着陈松。
“你们找管大锤吧?”一位拎着马扎子的大娘走过来,停在车边说。
“是啊,大娘。我是他徒弟。他去哪儿了。”陈松推开车门,迎住她。
“去年就死了。”大娘叹着气,“怎么,你是他徒弟还不知道?”
“噢,我一直在外地,没人跟我说。”陈松只好又扯了个谎。
“好人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娘又叹了口气。
“不明不白?”陈松追问道。
“可不是。死的前一天好好的,我还跟他拉了半晌的呱。第二天早上,就被人发现死在村北的神龛那了。”
“他是因为什么死的啊?”
“谁知道,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自杀,有人说是被砸黑杠(抢劫)。”大娘低下声说,“有可能是鬼上身。那个神龛邪乎着呢。”
“鬼上身。”“马尾辫”用手掩住嘴,把后面的声音堵了回去。
“唉!人哪,就是命啊。”老太太说完,叹着气,走了。
“怎么办?”“马尾辫”看着陈松说。
“我们先去神龛那儿看看。”陈松坐回车上,用手捅捅“马尾辫”,“走啊,愣什么神?”
“那个大娘说有鬼。”“马尾辫”声音抖得利害。
陈松打开车门,走到驾驶门前,“坐过去。”他坐上车,笑笑说,“所谓鬼都是人扮出来的。”
他一踩油门,向村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