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两年前就想拆了。但一直没拆了。”老人话茬儿一打开,很健谈,“象我们这样年纪的老人都不愿意搬。住了一辈子了,谁愿挪窝啊。两年前,拆迁办的来了两个人,半大小伙子,说话硬得很,说这一片必须在两个月内搬完,否则就直接用推土机推了。”
“那后来呢?”
“那两个小伙子回去后,一个出车祸死了,一个得了重病。”老人沉思着说,“他们都说是那院子里的树显灵了。”
“这是真的吗?”小时候,陈松就接触过很多这样的事件,但都是人传人,谁也没有真见过。
“他们是这样说,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了,这样的事儿经常有人说,我是没有见过。”想不到,这还是一个不迷信的老人,“不过,那院子里的树确实很独特。这一片,只有这么一棵,每到这个季节都开一串串黄色的小花,占了几乎半个院子,非常好看。你仔细闻闻,这一片空气中都是那花的气味。”
陈松笑笑,他满鼻子里都是油条的香味。“那树是什么树啊,您老知道吗?”
“什么树,倒是说不上来。年岁可是够长,我懂事就有这棵树,我今年79了,你算算。我听老辈人讲,这棵树得有好几百年了。经常有人到这里祭拜,也有求药的。”
“求药的?”
“是啊。到树下拜拜,然后,在树下支一个香纸叠得纸袋。三柱香烧完,纸袋里就有几片花瓣,拿回家后,研碎喝下去,就好了。”
“管用吗?”陈松好奇地问。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老人说完,跨上车,悠悠地走了。
陈松看着老人,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27号走去。
这是一扇陈旧而厚重的大门。陈松看见墙头后老人所说的黄色的小花了,密密的,在晨风下,轻轻颤抖着,仿佛一片跳舞的小精灵。
这时的陈松清澈花香包围了,它们紧紧贴在你身体上,抚摸着每一个细胞,让人身心透彻。
门紧紧地闭着。
陈松习惯性地刚要敲门,又收住了。老人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
陈松伸出手,门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