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传得飞快,隔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镇里、县里、市里、省里、国家,各个层面的人物都来到了陈松家里,研究他那几个恐龙蛋。
爷爷隐隐感觉这个东西很值钱,后悔没有多挖点藏起来。于是就在那一个下午,他和陈松避开所有的人,来到了那个白菜窑子里。
太阳落下山后,爷爷两边篓子里已经装满了恐龙蛋和一些不规则的象恐龙蛋的东西。爷爷在上面盖了厚厚一层牛草,皴裂的黑脸上绽放着狡猾的笑容。那装满恐龙蛋的车子可比牛草重多了,然而,爷爷容光焕发,哼着小曲就把车子拾了起来。
当爷爷正要拐过村口那个弯时,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刺耳的喇叭声让爷爷一慌,小车翻到沟里了,两个把手把爷爷瘦弱的身体别到了沟里。恐龙蛋就象西瓜一样,滚了一地。
轿车下来几个人,原本他们想看看爷爷伤着没有,然而当他们看到满沟的恐龙蛋时,顿时欢呼起来,把爷爷忘到了一边。
爷爷此后一病不起,终于在第二年死了。
想到爷爷的一生,陈松两眼不禁有些潮湿,多少年过去了。那个可爱的老人依然那么鲜活地存在陈松的记忆里。
陈松欠了欠身,挺了挺胸膛,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他重重地呼了口气,打开了收音机,想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回来。虽然新修的高速路上没有几辆车在跑,但依然得专心。
这是啤酒杨的父亲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一辆红色的沃尔沃。平常很难从啤酒杨那里借出来,今天没办法,要不,陈松就只能等明天的大巴车了。
陈松刚要把收音机换到音乐台上,一则新闻吸引了他。
“今天下午6点20分,在我省新建的东a高速南线,沂方与东城段,一辆捷达与一辆别克相撞,车上一共四个人,三人丧生,一人重伤,目前,重伤人员已经转到东城人民医院抢救。从现场调查出来的证件得知,别克车上一人名叫马宝树,其它人员身份不明。”
马宝树。那个栽到舞台上而意外身亡的杂技演员不是也叫马宝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