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顿饭?有手拉着手一起吃饭的同事吗?你不要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于志雄,你让我走,如果不想难堪的话,请你放手!”叫雯雯的女人似乎并不想给于志雄解释的机会。
而那于志雄突然一下把雯雯抱在怀里……
高兴原本没有心情欣赏这街头话剧,他自认不是一个好的观众,被酒精统驭的神志让他逐渐有天旋地转的感觉,但雯雯刚才所说的话他却听得异常清楚,便主观的认为那个叫于志雄的男人真的背着他的女人在外面偷腥了,没来由的怒气冲上心头,拳头握得咯噔直响。
雯雯想要挣脱于志雄的怀抱,对他又捶又踢,而于志雄依旧不言不语紧紧抱着,任凭雯雯在他坏里挣扎呵斥。
“哎哟”于志雄突然捂着脸惨叫一声,雯雯趁势从他怀里挣脱,从惊神中反映过来,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正要向于志雄挥拳打去。
“住手!”雯雯嘶叫一声,跑到了于志雄身前,挡住了正欲打人的高兴。
“你是谁,你凭什么打他?”与其说是女人的质问,不如说是痛斥。
高兴酒意未醒,蛮横的对雯雯说:“你让开,我今天就要教训一下这个无耻的家伙!”
雯雯被高兴冲口而出的酒气熏得差点窒息,但仍扶着已经挨了一拳的于志雄对着高兴叫道:“你这酒鬼,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说罢,从包里拿出手机。
于志雄看到雯雯极力维护他的表现,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而这笑正好落在不明究里的高兴眼中,全当了对他的嘲笑,他再度握紧拳头冲向面前的两人。
惊慌失措的雯雯根本没来得及拨打报警电话就被高兴甩到了一边,于志雄奋起反抗,但他清瘦文弱的躯体哪里能与高兴抗衡,腹部又被高兴狠狠捣了一拳,高兴举着拳头正要砸向于志雄头部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立时清醒不少,他缓缓回过头,看到文静的雯雯此刻正举着一只高跟鞋,满脸骇异的神色显得惊魂未定。
高兴逼视着雯雯,雯雯急忙把鞋穿上,走过去搀扶起受伤的于志雄,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了。
一丝血从高兴的头顶流落在面颊,被夜风一吹,便有股冷腥的气息蔓延开来,渗入高兴的神经,正好中和了酒精带来的麻醉。
望着两人逐渐埋没在黑暗中的背影,高兴又被心里的阵痛拉回现实,而对于自己刚才的举动,不知是荒谬,还是宣泄。然而这些,不过是这个晚上独有的一个插曲,他想,是生活造就了若干事实,而事实也在改变着生活,他的父母不过是作出了各自的选择,他没理由干涉他们,当然也就更没理由去干涉两个豪不相干的人。“可是……可是……”可是他的心里终究有根拔不掉的刺。
刘丽在家中苦苦等候她的儿子,看到儿子沾染着浑身的酒气回到家中,头上竟然还有被风干的血垢,心中又气又疼,忙活了半天,终于替高兴把血垢清理干净,并敷上了创伤药。高兴不言不语,任凭刘丽动作,趁着刘丽忙完洗手的时候,自己跑进房间关门便睡了。
一大早,高兴就起床上班去了。其实他所在的公司离家并不远,是一家名为博达四通的进出口贸易公司,老总叫魏红民,据说身价已过亿,但并没有一般大款通有的恶俗气息,公司在他的领导下,利润也是逐年上涨。高兴其实与老总接触并不是太多,可能是因为他所在的部门相对独立,只有主管才对老总负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所谓的大款不甚感冒吧。
总之,高兴所信奉的信条是“在其位,谋其职”,他并非没有野心,只是,那需要积累,无论是资本,还是活络的社会关系。
部门例会照以往一样,通报业务进展情况以及相关的资讯工作。高兴的主管叫游正,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处事干练老到,深得魏红民的信赖,平时也与下属相处融洽,一个公司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对老板来说无疑是种福气。高兴算是游正手下的爱将,按理说,他应该会在魏红民面前举荐高兴,但他对于高兴的业绩对魏红民始终只字不提,高兴也不在乎这个,他认为位高位低无所谓,做好事情才是最主要的。
游正在开完例会之后突然神色一正,对大家说:“现在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我已经想魏总提交辞呈,并已获批准,今天就是与各位共事的最后一天,届时将会有新的主管来接替我的工作,希望大家与她好好配合。”
散会后,部门的好几个人都在悄声议论,最后一致认为凭着游正的功绩与能力,魏红民不可能将他炒了,可能是他自己想单干。然而,谁又真正知道呢?
在高兴看来,这完全是游正的私事,不管继任者是谁,他的工作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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