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商人筹到银子来买马,文范随便牵了两匹贼马,只带了一把马刀,就出院了,见还没散的人吃惊地看着他,文范说:“我是找个公差带路,去黑风寨,他们抢了我的很重要的东西,我要去讨债了。”众人赞他英雄了得,那林掌柜几乎脸色数变,却不敢就走。
因为文范还牵了马在客栈门口,等了一会儿。小二就带着一个公差过来了,二人上了马就绝尘而去了,林掌柜的连忙急急回到店中,心想,希望信鸽会比马快上一点。
他才进了店,数十丁勇就从街两边过来围在了他的店的外边。罗晓月也带了把弓一壶箭在一个公差的带领下,来到西边的一家房顶。才准备好,听一扑翅声,一只灰色的信鸽就从当铺后院飞起,可是,没等它飞高,一声弦响,早就张好弓的罗晓月就发箭了。
这一箭射得不太准,箭簇只是掠过了信鸽的翅边带了一下,可是这就够了。只见几条白色的鸽翎飘落,翅膀受伤的信鸽打旋儿飞了几丈,落到一家的房顶,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这时,罗晓月再补一记,箭把还在房脊上跳着的鸽子射中带起,落那户人家的院中。
带人候在街上的胖捕头看了差役拾回的死鸽脚上解下的纸卷,哈哈狂笑起来:“这家当铺是黑风寨马贼的内应,现已证据确凿,兄弟们,去抄他的家!”平时见了马贼都是畏畏缩的丁勇差役们这时发出狼嚎一样的叫声,一拥而上。不想可知那位林掌柜的下场了。
罗晓月这时在向西眺望,口中喃喃:“文大哥,信鸽我射下了。你要自己小心啊。”
文范和公差沿官道向西奔行了二十多里后,见到了北边不远一座不高的土山,上面种了黑色的老松,都成林了,公差对文范说:“黑风寨就在那松林后面,这里去还有五里地,我就送到这里了,文壮士你自己去吧。我先回去,马我会还给你的女伴的。”调头就跑了。
文范可没有笨得直接骑着马上去,而是打马远远地从西边绕过,从后面再来到林边。把马绑到了一松树下,他提着马刀冲上去了,小山不高,上去里把地就看到了用木头做的寨墙。文范从这个方向来就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所以,他不吭声地就翻了进去。
在轻无声息地落到山寨的后院中,文范听到前面远处人声不少,近前的房间中就有鼾声,看来,昨夜逃回来的人中必定还在睡着觉。反正是要对他们剿灭,就不用理什么规矩了。能杀就杀吧,文范一点也没有犹豫地直接摸进山寨后面,最好那间应该是贼头的卧室。
门从里边闩着不能开?文范才不担心,他运足内力的马刀尖在门闩的位置向前一推,没发出什么声音就把穿过门板把门闩切断了。在房中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文范已快步冲进去,刀子架在床上的一条下巴长着钢针般胡子的贼人颈上,只要他敢挣动,刀一拖就够了。
那贼人刚惊醒,身上还盖着被子,刚发声喝道:“谁……”刀在颈上一压就噤声了。
文范注意到他身那一侧的被子里好象还有人,于是左手一把掀开被子。发现那被下的贼人是赤条条的,边上还有一个倦成团象白羊一样的裸体女人。第一次看到裸体女人的文范大觉得不好意思。在被子掀开的凉意中,那女人要醒了。为了避免发出不必要的响声,文范毫不犹豫地刀换左手继续压在那人颈子,右手伸指一戳,就近把那女人胁下的昏穴点住了。
反手把被子盖上,文范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面对这种莫名的刺激了。他右手指尖仍在感受着刚才戳在女人胁下那种滑腻温软的触觉。想到昨晚他抱罗晓月下马时,好象也有着这种感觉,只是天又冷左手也很痛,当时没有这么强感触罢了。现在想起不禁有点失神。
而贼人则是无可奈何,因为,文范一直没有留半丝破绽给他反应。文范换左手执刀后,更觉得这刀身有点不稳定。吓得这贼人更是不敢一动。生怕文范不太稳当的左手一拖就莫名其妙地见阎王了。也不敢开口说话,利刀重重压在喉上,说话的振动说不定就要命了。这时就算见到文范失神他也不能有所行动,因为文范只要下意识反应一下,他就成了断喉之鬼了。更见到文范刚才露出了一手象是武林高手的点穴术,知道若要反抗断无幸理。
总算文范很快就回过神了,冷冷地看着刀下的短髯贼头:“你想死还是想活?”那贼人颈上的刀一松就连忙说:“好汉饶命!”心说,这小子功夫挺高,可人有点呆呆的,差点就被他当成不怕死的成全掉了,见文范没反应过来,忙再说:“好汉饶命!”
文范有点意外,马上醒起来,他来的目的:“昨天晚上,你们到眉县的人抢的东西在哪里?带我去取来。”说着刀虚比了一下,“不老实我就一刀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