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来看玉环,才发现原来她太无聊了。因为我正来的时候她独自在宽大的太真宫内走来走去。可是无论她走到哪里,总有低着头的内侍跟着,而且,看守的人也特别多,他们面色谦卑,让人无处宣泄这火气。她自然不理那些人的,谁不愿如此,但她仍旧要以笑脸和侍从们招呼,不仅是她,连我也感到吃力和无聊了。
“荃儿,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
“娘子……”
“连你也这么叫我?”
我有些无奈,苦笑道:“有些事情你自己也很无奈不是吗?”
“皇帝对我很好,我很开心,但……我不能放开心扉去体味这一切。我家里还不知道。”
“你放心,你家里始终会理解你的。”
“他们一定会为我感到耻辱,即使他们不说什么,我心里也有个过不去的槛,荃儿你知道吗?”
我轻轻的抱住她:“我知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父亲和哥哥都是儒官,我很难想象他们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会是如何的……我也有矛盾有挣扎,可是……我不想想太多呀。你说是不是我的错?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呢?”
“不会,你终于你的心就好。”
“嗯……呜呜……”她的声音只在喉间打转,而外面,此时鼓乐声、哄哗的人声,隐隐地传入深宫……
对于大唐皇帝,最初,她并无两性间情感,皇帝的尊严,也使她不敢想此。后来,忽然遇到了,她一时无法在自己心中建立两性感情,可是,在渐渐中,异样的两性感情终于有了——在她接触过的两个男人中,各有各的好处……
有时,她说和还觉得得和皇帝生活在一起,比之和李瑁在一起还来得有趣——她问过我是是不是有些犯罪的想法,但她不愿自欺,因为这是真实的。
倘若玉环是胡人,她家自然不会太在意公公娶儿媳妇的事情,但是他家里又是一个儒家思想很重的家教氛围,所以肯定容不下这样的事情吧。
她为此而喟叹,不敢再想家里的事。
“荃儿,我想休息一下。”
“嗯,……”让她,让她半躺在软塌上她竟轻易的睡着了。我悄悄的走开。走过回廊的时候看到父皇正往太真宫去了。
第二天玉环告诉我,说皇帝后来去看她。她要求去看花灯。但是皇帝觉得于体制不和,所以有些为难,玉环一半撒娇一半生气的说:“你后宫嫔妃那么多,随便让我冒充一个不就行了?”皇帝想了想,终于还是接受了。
不久,她又要求在城上骑了马,向北行到兴安门,再折向南入宫城的城墙,一路到皇城的南端,她说,那样可以看清楚皇宫的灯,眺望兴庆宫及东市的灯彩会更清楚。皇帝唯唯,不忍拒,但又不能不拒,深夜城上驰马,会惊动许多人,而且又必须有事前的布置。所以面有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