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云飞。
石头走进客栈,云飞鼻中嗅到的酒香更加浓郁醇厚,心痒难耐,但是见那白须道袍老头是个高手,看那穿着打扮也是知道绝对是正道人士,自己一行人来这里寻找龙风,本不欲惹事,所以虽然鼻中所嗅酒香越加浓郁,但还是强自压了下去。不过眼下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出了这村就没了这个店啦!虽然知道将他们留下有些不妥,但是云飞还是出声挽留。
西门箫听见云飞出言挽留,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云飞三人。宋青被西门箫眼神一照,背上冷汗涔涔,他有种浑身被看透的感觉,仿佛自己在这老人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他偷偷看了一眼云飞和马奔腾,也是如此。西门箫将他们上下打量一遍,这才收回目光,抱拳笑道:“既然几位道友相邀,老朽怎么说也要给这个面子。”
宋青知道刚才这老人应该是以一门功法探查自己几人虚实,西门箫话中不说“朋友”,却称呼几人为“道友”,应该是已经看出几人深浅。这老人如此有恃无恐,应该是功力高过自己几人。于是哈哈一笑:“老人家却是爱开玩笑,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坐下一块喝两杯,大家就是朋友。”
马奔腾也在旁边应和道:“是啊,如果道兄不嫌弃,不如坐下一起畅饮一番,岂不痛快!”
西门箫微微一笑,坐了下来。这桌子本是四方桌,本来马奔腾三人各占一方,刚好空了一方,西门箫就坐定这空下的一方,身后西门凤喝石头却是依旧站立。
西门箫吩咐道:“凤儿,你陪那小子上街去买几套衣服,顺便找个澡堂清洗一番。”西门箫这些日子也曾问过石头的姓名来历,但是石头却是什么也不说,他堂堂冷月阁阁主,总不能真的对一个凡人少年动手,所以虽然西门箫心中有不少疑惑,却苦于无法沟通。
西门凤应声道:“嗳!”便要领石头出门。
这下云飞坐不住了。云飞为什么要邀请他们留下,还不是为了一品石头腰间别着的那个葫芦里面的酒?现在石头要走,那葫芦显然是随身带着,又这个老头在,自己显然又不能明抢,所以发话道:“老先生,我们好意相邀,你这样做却不厚道了。”
西门箫眼睛微眯道:“哦?”
云飞正色道:“我们好意空出房间让先生休息,又邀请先生坐下喝酒,本以为先生是有道高人,却不知道高人也藏私。”这一番话既拍了西门箫一记马匹,又用言语挤兑的西门箫不得不将“藏私”的东西拿出来。果真是急中生智,人一急了这个脑子就转的特别快,本来一向脑子不甚灵活的云飞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让宋青刮目相看。
西门箫冷道:“不知你说我藏私了什么?”西门箫这么一说显然已是心中有些反感,但云飞却也不介意,直接一指石头腰间的葫芦,道:“老先生有酒比我们这喝的竹叶青好上万倍,却为何不拿出一饮?”
西门箫这下却讶然,本以为这人对自己有什么图谋,却不料这人竟然是个酒鬼,心中啼笑皆非。石头腰间别的这个葫芦,西门箫自然知道装的是美酒,因为从自己将石头俘来,石头每日清晨,必定打开葫芦,深吸一口。每当石头打开葫芦之时,酒香四溢,就连自己这个平素不好饮酒之人都能感觉道酒味香醇,本想询问石头,可是任他用尽办法,石头却是什么话也不说。西门箫自负是正道中人,本来将石头俘虏就是心中有些不安,现在更是是不屑于对一个没有修炼过的少年用强迫手段,也就由得石头去了。
西门箫捻须微微一笑道:“你要是想喝酒,却还要自己找他要吧。”
云飞奇道:“难道你们三人不是一起的吗?”
西门箫道:“这位小朋友是我们路上遇到的,因为我对他很好奇,所以将他留在我身边。”
云飞道:“哦,原来是这样。”他并没有继续去问为什么西门箫对石头好奇,因为这样很犯忌讳,容易惹怒眼前的老人。云飞扭头对石头道:“少年人,不知可否卖我等一个面子,将你腰间葫芦里的美酒拿出来让我们品尝一番?”
石头斩钉截铁地道:“不行!”这是石头被俘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在石头被俘后,不管西门箫父女问他什么他都一句话不说,若不是西门箫父女听过石头说话,还以为这少年是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