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既然突然决定让你去送信,而不是让猫头鹰,说明他想让你代替他去看看斯内普。”
哈利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我猜斯内普不会想见我的——他本来就以为我在骗他,没有原谅我。”
德拉科摇晃着右手手指。“也许他会,只要你用对方法。”他说完,发现哈利正用求救的眼神望过来,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别看我!哈利?无所不能的?波特,你应该自己去想办法,而不是指望我这个正被宿醉折磨的人。”
“宿醉?”哈利困惑地皱起眉,打量他。“我记得西弗勒斯的实验室里有解酒的魔药。”
“我刚刚才从外边回来,就立刻在客厅里撞见了西弗勒斯和我的父亲,我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德拉科哼哼,用一种被激怒的语调挖苦道:“显然,你这个连今天早上怎么回到这里都不清楚的白痴,什么都没注意到。”
哈利愤愤地喷着鼻息。“至少我知道是西弗勒斯带我回来的!你……”哈利的话猛的消失在惊讶中——他忽然发现,在德拉科层层叠叠的衬衫带遮掩着的脖子上,有一块儿红色的、看上去无比眼熟的、明显来不及处理的痕迹——不可抑止的,哈利的嘴角勾起个弧度,“现在,我注意到更多了!”
带着惊疑的,德拉科顺着哈利的视线摸向自己的脖子,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他的双颊变成难以置信的红色。“哦,该死的!”他咒骂着,在哈利的嗤笑声中,匆匆的消失在楼梯尽头。
86
当哈利在蜘蛛巷尾的卵石路上徘徊了滴三百四十九圈的时候,他终于开始有点儿不耐烦。他抬起头,忘了一眼不远处禁闭的大门,喵呜地叫了一声,那声音立刻在狭窄、空旷的小巷里回荡向远方。
在午饭过后,哈利就来到了这里,他一直等着,期待着艾琳,或者斯内普能从房子里边走出来。如果是前者,那么事情就好办了,哈利只要把西弗勒斯的信交给他,顺便和他聊聊斯内普的事——母亲们总有办法安抚好自己的儿子。但如果出来的是斯内普,他就需要好好和少年谈谈了。
哈利在出门前已经想好了应对以上两种情况的方法,但实际上,在他等在门口的一个小时里,无论是斯内普还是艾琳,都没有出现。那扇门一直紧闭着,就像那里根本没有人。
也许真的应该去试一试敲门。如果出来的不是斯内普或者艾琳,而是那个……斯内普的父亲,那么就立刻逃走。
哈利想着,鼓起勇气,来到门口。但是再他来得及敲门之前,门却被打开了一条缝——是艾琳。
女巫一下子就发现他,吃惊的咕哝一声。“哦,是你!”
“喵~”是的,女士。
哈利叫了一声,然后发现艾琳的脸色白得可怕,眼睛有些浮肿,而且布满了血丝。
发生了什么事?
女巫对哈利疑问的目光回以勉强的微笑。“对不起,恐怕我现在不能招待你。”她说,将门整个敞开,哈利才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他看起来像是正陷入了昏迷,整个身体软弱无力的趴靠在艾琳的肩膀上。黑色的头发和胡子散漫的罩在那人的脸上,几乎让哈利看不清他的五官,除了那个硕大的鹰钩鼻。这让哈利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的身份——是她的丈夫,斯内普先生。
哈利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立刻解除了阿尼玛格斯。“他还好吗?”
“他在生病,我需要带他去看医生。”他简单的解释,有些费力扶着男人的身体想要向外走。哈利马上上前帮忙,但是被拒绝了。“不用,医院并不远,我们很快就能到那,你并不适合被别人看见,而且如果他忽然醒了,我也没法和他解释你是谁。”
哈利明白她是正确的,叹了口气,扶着男人直到他们走出门,就松了手。
“为什么不用魔药呢?”哈利问。他刚刚感觉到男人正透过单薄的衣料发出惊人的热度,应该是在发烧。“如果你这里没有,我现在就回西弗勒斯那里拿。”
他用空出的手拢了一下头发,苦笑着说:“不,他拒绝喝那种‘肮脏的东西’。”她停了一会儿,看了眼身后黝黑的门洞,担忧的说:“如果真的想帮忙的话,可以留下来帮我照看一下斯内普,他心情不太好。”
哈利用力点了点头。“我会的,夫人。”
“谢谢。”艾琳感激的说,将男人扶得更稳妥些,然后慢慢的挪动步子,走出小巷。
哈利一直站在那看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然后她才想起似乎忘记了西弗勒斯的信。他再次叹了口气,走进那扇在他面前敞开着的门。
客厅里没有人,哈利话费了几分钟才找到一扇门,从窄窄的楼梯爬上去。很快就在二楼看到了两间屋子。其中一个敞开着,空无一人,从陈旧的双人床和屋子里的老家具可以看出这是斯内普夫妇的卧室,哈利深呼吸,敲了敲一扇门。
哈利张开嘴,正准备说些什么,门立刻开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飞出来的墨水瓶。哈利慌忙的侧身闪开,才避免了呗砸到的厄运。然而墨水瓶立刻在他身侧的墙上炸开,溅了他一身。
哈利看了眼满是黑色的斑斑点点的牛仔裤,苦笑。“很特别的欢迎仪式。”他说,看向那个绷紧的身体,站在角落里警惕地望着他的少年。
“你来做什么?”斯内普用鼻子看着哈利。
“我……”哈利感到尴尬,挠了挠头发。“我是来送信,实际上,西弗勒……唔,普林斯教授给你母亲的信。”